爹爹你看,这是父亲给我扎的小辫子,大巫他们都说好看得很呐!
苏伯琼盘膝坐在梨树之下,一手执卷,闻言抬眼,目光落在雪白的小脸上,便是一笑:你父亲近来可是闲情逸致。
阿月道:父亲说了,往后就算再是事务繁杂,也会给阿月扎辫子!
是么?苏伯琼轻一挑眉,他可没有这般好心。
咳。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顾亭尘把玩着一朵梨花走来:偏在阿月跟前说我坏话,本君可是会难过的。
阿月欢快地招了招手:父亲!
苏伯琼道:纵然是血脉之亲,也不能随意歪曲是非。
顾亭尘一把揽过阿月,将梨花簪在她头上:阿月你看呐,你爹爹总爱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你说爹爹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又好又坏的人。
阿月仔细想了想,又道。
苏伯琼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来。
顾亭尘倒是饶有兴致:如何又好又坏?哪里好?哪里坏?
阿月道:父亲给阿月扎辫子,父亲好,父亲跟阿月抢爹爹,父亲坏。
她小嘴一瘪:又好又坏。
不过哥哥说了,世上之人,大多是又好又坏的,唔,黑白不明。
顾亭尘道:他惯像你爹爹,说话头头是道,一派正经,不过这黑白不明,倒是真的。
……
天色渐沉,苏伯琼同顾亭尘带着小丫头回到诡域,见其酣睡了过去,方才一道归于了诡阁之上。
我还不知何时,你的手也这般巧了。苏伯琼脱下外衫,还有耐性做些精巧活儿。
从前不会,难道还不会学吗?顾亭尘道,本君可是聪慧得很,不过眼观,便能动手。
是么?苏伯琼一笑,也不知是谁想做一锅什锦汤,最后做出了一团黑气缭绕之物。
顾亭尘搂过他道:那是次意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可是你说过的。
我同阿月说了,从今往后我替她扎辫子,原是你替她理辫子的时辰,便也来陪我。
顺手就解了衣带,苏伯琼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阿月不在这儿,也不会擅闯过来。顾亭尘轻笑一声,你害什么羞?她听不到的,也不会再来问你夜半为何在‘哭’了。
你方才闭关而出,怕是还没养好伤,不要胡闹。
苏伯琼正色,倒勾得顾亭尘再是哈哈大笑了一阵:那有什么?不碍事……
你今日特意过来,不就是为了同我相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