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笑着,不动声色移开眼:回府吧,我从幽国赶来,可是马不停蹄,这会可累着。
你去了幽国?梦惊鸢微微惊讶。
白景不语,从新骑上烈马,垂眼看着她。
梦惊鸢一笑,心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身缓缓重新回了软轿上,一行人,向金都城中的第一公主府走去。
梦惊鸢是金国唯一的公主,加上她容貌绝色,才智不俗,从小就受尽金国主的万千宠爱,可谓要什么给什么。
所以,这第一公主府的富丽堂皇,便可想而知了。
一个时辰后,公主府的后花园中,无数的莲花竟相绽放,美不胜收。
我这里的千瓣金莲,可比得上玄月小筑的野莲?梦惊鸢端坐在池中的八角亭中,看着四周的莲花笑道,容颜却比花更加美丽。
自然无法相提并论。白景闪了闪眼,慵懒的坐在她对面,凤眼微眯。
闻言,梦惊鸢一喜,笑的更加美丽。白景喜欢莲,她便命人引了温泉之水注入湖中,催的这满池花开,总算换了他一句好言。
可要酒?
不必。白景看着她:玉玺之事,幽国知道了,已经筹兵要攻打金国。
什么?梦惊鸢微惊,愣了半响。
前朝玉玺之事,其实金国主梦长情早就知道了,也派人秘密将玉玺藏了起来,为的就是防止如今的局面。可,竟还是没有守住这个秘密。
殿下,是想让惊鸢交出玉玺?
白景一笑,打量着她,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不管今后天下如何,我都金国无忧。
哈。梦惊鸢低声笑了笑,缓缓站起身,从小的宫规礼仪让她的一举一动都优雅从容。
为何只要玉玺?
闻言,白景不语,笑容深邃了几分。
我父王疼我,想必那些话,他是跟您说过的,要玉玺可以,但是必须得娶我。梦惊鸢淡笑道。
白景抬眼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瞳倒映出她绝美倾国的容颜,却只是这般而已。
见此,梦惊鸢笑了笑,从一旁放着的花篮中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推到白景面前。
早前便跟父王求的,给你便是,我从未想过逼你。
虽是前朝的东西,但它却未必没有用。白景没有看那檀木盒子,而是仍然看着梦惊鸢:我不曾答应娶你,你可想好了?
这是希望我反悔的意思吗?梦惊鸢笑道,点了点头。从小时候遇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在也没想过将这玉玺交到他人手中。
白景沉默了片刻,也站起身,正了正神色,垂眼道:或许,两年后,我能娶你。
你…我没有逼你。梦惊鸢一愣。
白景笑而不语,眼里的深邃无人能看懂。这场乱世中,谁逼谁,谁又说得清呢。
梦惊鸢用大度谋了他一句承诺,可他,又何尝没有利用她呢?
梦惊鸢不是不懂,但她此刻,是高兴的。如果一定要成为国家的牺牲品,那至少她希望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公子。
这时,折画的身影愕然出现在白景身边,她看了梦惊鸢一眼,便低声跟白景说了句什么。随即,白景眉头皱了皱,执起桌上的檀木盒子,向梦惊鸢道:现下还有事,先告辞。
你要在金国留多久?
白景顿了顿,未回头:七日。言罢,飞身离去。
折画不动声色瞥了梦惊鸢一眼,正准备跟上白景,却被梦惊鸢唤了住。
公主有何吩咐?折画不解的看着她。
只是想问问折画姑娘,我这儿的莲花,可比得过玄月小筑的莲花?梦惊鸢笑着问道,美的让人根本无法对她设上心防。
折画看着她,又看了看四周开的绝美的淡金色莲花,笑了笑:无法,相提并论。
谁无法和谁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