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神色凝重地看完两封信,再抬头时,脸上笑意更深,他拍了拍墨书的肩臂:真是天助我也啊,我有谢、王两族相助,就好比如虎添翼,何愁拿不下那贼人?
墨书趁机附和道:王、谢两氏愿随大将军征讨贼人,光复皇室,大兴国祚,在所不辞。也望大将军日后不要忘了我们。
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得他微微咳嗽起来。
苟......苟富贵,勿相忘!
窦云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满面红光,犹带喜色:必不能忘,必不能忘。
墨书神秘地笑了笑,他微微凑近了窦云,小声道:在下还有一礼,献给窦将军。
窦云自然喜不自胜,他一拍大腿,朗声道:如此诚意,窦某羞愧。
墨书拍了拍手,属下呈了一个红木盒子上来,看着华贵非常,料想应是重礼。
将军请笑纳。
窦云伸手,轻轻揭开了盒子。
四座人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窦云神色微凝,他盯着眼前的红木盒子,血腥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颗头颅。
放肆!一旁的骠骑将军拔刀而起,横刀对向墨书,寒声道:污秽之物,怎能拿到将军面前脏了人眼?你是何居心!
窦云皱着眉,他将那红木盒子一脚踹了下去,连带着头颅一起滚落在地,惊起座下之人。
他盯着面带笑意的墨书,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面,缓缓道:这是匈奴人的头颅。
他目光阴沉,像是墨书只要稍微说错一句话,他就能将他就地处决。
听闻将军征讨宦官奸佞,付将军特地出兵收复边宁十二镇,斩下匈奴将领阿满拉的头颅,来为将军助威。墨书神色不变,他直直迎向窦云逼人的目光,笑道。
窦云不言,神色却愈发难堪,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两军交战,不杀使臣。更何况在下此番前来实为与将军交好,将军可要恪守成规。
你心怀不轨,我杀之合情合理,何人敢拦我?刀已出鞘,寒光毕现。
将军,大敌当前,您须得斟酌再三,失了谢氏和王氏的支持,您的讨伐之路将会变得举步维艰。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窦云缓缓逼近他,手中刀刃只差半寸便可直逼墨书咽喉。
明人不说暗话,没有地方州牧的支持,将军您便如江中孤舟,独木难支,届时谢氏和宦官里应外合,难保不会给将军造成诸多困扰。再者,将军以勤王之名义出征,勤王若只有窦氏军队,没有地方军队,百姓们该怎么想啊。墨书临危不乱,他将双手高高举起,作出投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