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这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白桑榆垂着眼帘,我可不是那样想的,在我心里万物都一样,我没有高谁一等,也不会杀人,不然还能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得了吧。
宁苏打断他,你是不会杀人,但你做事也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
白桑榆没有替自己辩驳,他看着宁苏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问道,你换了一个助听器?
宁苏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耳朵,嗯,之前的不小心弄坏了。
你这个情况,弄得走吗?
我有什么弄不走的。宁苏淡淡看着他,怎么,你不会是想说要是我没钱就问你要吧,你很有钱?
白桑榆回答得很认真,如果你提了,不管多少我都可以弄来。
你……宁苏停顿一下,垂着头不去看他,还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你总是这样。白桑榆苦笑道,其实那几年在监狱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想抽烟,去外面吧。
白桑榆跟着他走进旁边的巷子里,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过去
微弱的火星在一片深重的黑暗里燃烧,宁苏半倚在墙上,看着白桑榆在夜里模糊的轮廓,轻声说,刚开始那几年,我无比确信,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你爸爸不是林与善,我们会在一起,会结婚,会过很普通的日子。
可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可能,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爱我的,但你懂什么是爱吗?你所表现出来的那点可怜的爱意不过是在模仿我对你的感情,你自己根本就不明白。
白桑榆沉默了,夹着烟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宁苏继续往下说,我早就不执迷于当初的事,真正执迷不悟的是你。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你就不会问出那个问题。
……
白桑榆的视线落在对面黑色的墙上,他不想再谈及与此相关的事,你现在已经能确认秦乐施不是你要找的凶手了吧?
嗯,又怎么……
那就离他远点吧。白桑榆说,他……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