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已是夫妻,曾经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回,可今夜却比与她第一次同床共枕还要激动拘谨。
薄唇紧紧抿了抿,那伸出的手也缓缓收紧了力气,又一点点地、带着几分试探般,将那纤娜的身子带向怀中。
当那温软馨香顺利抱了满怀,裴琏胸膛一阵激荡,心底某处也好似被填满——
那种浓烈的满足感,简直盛过打了一场胜仗。
帐子里黑漆漆的,见明婳安安静静不出声,他静了片刻,不由自主将她揽得更紧。
头颅也低下,轻嗅着她发间淡雅熟悉的茉莉香,又本能地往下,碰碰她的额头、脸颊……
裴…裴子玉,你别这样……
当男人的薄唇快要贴到她唇角时,明婳终于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道:不许亲了。
男人动作微停,却没离开,道:我没亲。
……?
明婳气结:你都要碰上我嘴巴了,这还不叫亲?
裴琏默了瞬,道:只是想,碰碰你。
他很清楚,他此刻的举动,并不带慾念,只是单纯地想触碰她,感受她肌肤的温度与气息。
单是这样的触碰与亲近,便足以让他感受到一种幸福。
对,是幸福。
久违的、原以为再难以获得到的幸福。
原来他也能拥有幸福这种看似平凡,实则异常珍贵的感受。
明婳。
他拥着她,低低唤她的名:婳婳。
明婳只觉耳朵被他的热息拂得痒痒的,且这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唤出,叫她浑身都好似过电一般,四肢绵软,手臂肌肤也冒起一层细细的战栗。
她强忍着那阵羞赧,故作镇静:喊我作甚?
裴琏道: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
明婳蹙了蹙眉,咕哝:莫名其妙的。
又拿手肘去顶他的胸膛,扭了扭腰:你别抱这么紧,热。
虽说北庭夏日昼夜温差大,但好歹是五月了,他身上又那么烫,明婳觉得她闷得快要出汗了。
那就少盖些被子。
裴琏仍抱着她,只抬手将两人身上盖的薄被往下扯了扯,现下凉快点?
明婳无语,忍不住从男人怀中仰起脸:裴子玉,我怎么觉着你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裴琏:嗯?
明婳:变得有点粘人了,也更无赖了。
裴琏:有吗?
明婳:有!
裴琏想了想,道:许是被你传染了。
明婳:……?
裴琏低了低头,下颌抵着她的额: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与她亲近,不是吗?
明婳一噎,而后心底一琢磨,的确是这么个理。
她当初一门心思扑在裴琏身上时,也特别喜欢与他黏在一块儿,现下她的恋爱脑冷却了,没想到裴 琏却开始恋爱脑发作了。
怎么说呢,这感觉不赖。
她喜欢这种被裴琏喜欢的感觉。
我允许你抱着我睡,偶尔亲亲我也行。
明婳将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一本正经道,不过只限于脖子以上。
裴琏眉心微动:为何?
明婳:因为你还受着伤啊,身体也还虚弱着,大夫说了起码静心休养一个月呢。
裴琏:这与我亲你脖子以下有何妨碍?
男人语气坦然而正经,明婳语塞的同时,不禁红了脸。好在这黑不溜秋的,他也瞧不见,且人在黑夜之中,胆子好像也会更大一些。
明婳垂着眼睫,哼哼道:你再往下亲,你能克制得住吗?
算起来两人上回做夫妻事,还是去岁初春在蓟州,距今已有一年多。
但哪怕过了那么久,明婳还记得这无耻之徒在她来癸水时都不放过,愣是磨得她蹆根都泛红,两只手也跟着遭殃。
不能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