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愈哑:乖,夹紧。
你、你怎的如此无……唔!
红烛摇曳,罗帐轻晃,直至夜深,终是绽开一片兰麝香。
翌日上午,明婳是被裴琏抱上马车的。
她整个人罩在男人宽宽大大的鹤氅里,什么也看不到,待到上了马车,隐约听到婢子们艳羡的议论。
郎君对夫人可真好,竟然亲自抱上马车。
听说是夫人来了小日子,身体不适,这才不舍得她下地走动呢。
夫人可真是幸运,寻到这么一位体贴的好夫君。
浑身无力躺在马车里的明婳:……
假的,全都是假的!
什么幸运、什么体贴,分明都是他昨夜做的孽。
不但害得她血崩如泄洪,就连双腿都磨红了,像第一日骑马般火辣辣地疼。
还在生气?
男人低缓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明婳一抬眼,就撞进他那双冰润漆黑的眸子。
白日晨光里,他眉宇端正,一片清气。
与昨夜的贪婪孟浪,简直判若两人。
明婳恍惚了一瞬,而后红唇轻撇,鼻间发出一声哼。
裴琏自知理亏。
昨夜原本只想着哄着她用手纾解一回,却也不知是太久未近她的身,亦或是昨夜她身上的茉莉香太过诱人,本能地想要发掘更多。
她皮肤白,又生得细嫩,好似一块温热暖玉,哪哪都是宝。
只太过娇嫩,有利也有弊。
那处已经上过药了。裴琏替她揉着腰:今日坐车去幽州,你也可好生歇一歇。
明婳本想将他的手推开,但他揉得挺舒服的,想着不用白不用,便由着他去,只面上仍是没个好脸色,忿忿道:若不是你害我,我今日也是可以骑马的。
裴琏:来了癸水还骑马,你不怕腹疼?
明婳直起腰道:我身体好得很呢,从不腹疼。
行了,女壮士。裴琏将她按了回去:躺好,孤再给你揉揉腿。
明婳:哦。
她乖乖躺好,毫无负担地任由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替她按腰揉腿——
谁叫他欠她的呢。
马车辚辚驶向幽都县城门,帘外传来街边热闹的叫卖与谈话声。
明婳掀帘往外看了两眼,又躺回去,幽幽发出一声叹。
裴琏看着她垂睫落寞的模样,默了两息,问:很不舍?
明婳靠着身后宝蓝色绫锻大迎枕,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嗯。
打从认识她开始,她就叽叽喳喳,极少这般话少。
看来是真的不舍。
稍作思忖,裴琏道:回头孤让人每隔三月,与你汇报积善堂的情况,你尽可安心。
明婳闻言,有些诧异地抬眼:真的吗?
裴琏嗯了声,又撩起眼皮看她:可有高兴一点?
高兴呀,当然高兴。
明婳轻笑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新奇地看向坐在车尾替她揉腿的男人。
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裴琏眉心轻折:这般看孤作甚?
明婳眨眨眼:夫君方才是在哄我高兴吗?
裴琏微怔,只觉她这话问的奇怪。
若非哄她高兴,他何苦要安排人手费那个劲儿。
他淡声道:省得你长吁短叹,依依不舍。
明婳见他承认了,心下更是雀跃。
他竟然会哄她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她了?
就在明婳准备从他嘴里多套出几句真心话,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明婳愣了下,疑惑看向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