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嫂嫂小心!
太子妃!
那箭矢却是从明婳眼前掠过,直接击中了那只兔子。
饶是如此,明婳也吓得不轻,跌坐在地上小脸雪白。
直到一人骑马赶来,很快揪住那只兔子的耳朵,朝着明婳赔罪:太子妃恕罪,某并非存心惊扰。
明婳捂着扑通直跳的胸口,抬头看向来人,却见面前之人正是前日才在马球场见过的魏明舟。
她正惊愕着,裴瑶也很快跑了过来,小小的身子揽在了明婳身前,横眉冷竖,瞪向那突然出现的年轻儿郎: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吓到我嫂嫂,仔细我砍了你的脑袋!
到底是大渊唯一的嫡公主,哪怕年纪尚小,发起怒来也威仪赫赫。
魏明舟忙单膝跪下,长乐殿下恕罪,某乃靖远侯第六子,随友人们一道出来游猎,未曾想太子妃与殿下也在此处,某并非有意惊扰太子妃,只是见到这兔子即将溜走,一时情急才出了手。
稍顿,他一手抓着兔子,一手拿起那枚箭矢:殿下请看,箭矢用布缠上了,伤不了人,兔子也只是砸晕了。
明婳也理好衣裙站起身来,见那箭头果然缠着布,不免多看了魏明舟一眼。
他看到兔子第一反应竟是射晕,而非射死,可见是个纯善细致之人。
阿瑶妹妹,看来是个误会。
明婳拍了下裴瑶的肩头,对于小公主方才开口便是砍脑袋,心下有些微妙。不过那份微妙很快闪了过去,她看向魏明舟:魏郎君,你起来吧。
魏明舟松口气,多谢太子妃。
待直起身,他微微抬头,看了眼面前罗裙轻盈,乌发高盘的娇丽美人,又迅速垂下眼,双手奉上那只晕过去的小兔子:太子妃,兔子。
跟在后头的宫人们也都急匆匆跑了过来,太子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
明婳轻笑一下,见魏明舟还举着那只兔子,她示意采月接过。
采月会意,走上前接过那兔子,又凑到明婳身后:有气儿,还活着。
明婳颔首,朝魏明舟道:那就多谢魏郎君了。
魏明舟听到她的感谢,耳根微红:太子妃实在客气了。
稍顿,他看向明婳:太子妃喜欢兔子?
不等明婳开口,裴瑶就板着小脸上前:兔子是我要的,我嫂嫂最讨厌兔子!虽说你帮我抓了兔子,但你也吓到了我嫂嫂,功过相抵,我便不予你计较,你快速速离去!
这副不近人情的跋扈冷傲模样,让明婳都恍惚了一瞬。
这还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子吗。
魏明舟见公主不悦,也不再多留,抬手深深挹礼,无意惊扰殿下与太子妃踏青雅兴,某这就告退。
见明婳朝他这边看来,魏明舟抿了抿唇,,再次挹礼,便骑马离去。
那道清隽的单薄背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明婳收回目光,示意采月将兔子递给裴瑶:阿瑶妹妹,你的兔子。
裴瑶看了眼,撅起小嘴:我不要了。
明婳惊愕:为什么?
裴瑶道:被外人碰过了,我不想要了。
见明婳还愣怔着,裴瑶又恢复平日活泼可爱的模样,牵住她的手,走回溪边的休憩处:嫂嫂想养就养,不想养就送旁人好了。
明婳看着那只晕掉的小兔子,想了想,问采月:要养吗?
采月怔了下:养着也行,奴婢都依主子。
明婳像裴瑶这么大的年纪时,倒是养过兔子,不过现下对养小动物也没什么兴趣。
见裴瑶真的不肯要了,叹了口气,吩咐采月:放了吧。
采月有些不解,但还是领命放了。
裴瑶见嫂嫂也没留下这兔子,眼底闪过一抹欢喜,面上却不显,只拉着明婳坐下,低声问她:嫂嫂认识方才那人?我听你问也没问,便喊了他魏郎君。
明婳没想到小姑子这般敏锐,于是将与魏明舟相识的经过如实说了。
哪知裴瑶越听小脸越黑,到最后干脆皱着眉头道:嫂嫂以后离这个人远些吧!若下次再遇上,直接派人打他打一顿!
明婳:啊?
裴瑶:这人就是个登徒子!几次三番来你面前晃,实在讨厌!
明婳闻言,再看裴瑶板着小脸的正经模样,不禁失笑。
从前觉得裴瑶与裴琏完全是两种性情,可这会儿一瞧,当真是亲兄妹,连说的话都一样。
也没几次三番,除却西市那回,今日不过是第三次见……
前日马球赛那个也不算见,她和明娓只是站场外远远看了一会儿就走了,估计人家魏郎君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