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啞的,似是冒火。
那个……明婳抿唇,在他怀里紧闭双眼:怕。
虽在一晃而过的画册里瞧见过那个,但就目前感受到的,实物与画册简直是两回事。
她觉得她不行。
太子哥哥,不然还是改日吧?
改日也会有这么一遭。
裴琏沉声道,却也感知到她的紧张艰涩,于是放缓语气:大礼不成,便算不得夫妻,难道你想与孤做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
明婳连忙摇头:我嫁给你,肯定是要与你要真夫妻的,只是……
她有些忐忑地仰起脸:我听人说,夫妻一体,若是做了夫妻,那便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太子哥哥,若我与你做了真夫妻,你会喜欢我一些吗?
她问得认真,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含一丝杂念。
裴琏有一瞬恍惚。
见他不出声,明婳蹙眉,太子哥哥?
是,夫妻一体。
裴琏避开她清澈的目光,头颅埋进她的颈间,你是我妻,我自会与你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也不等明婳细想这话,他以膝分开她的口口:好婳婳,且忍一忍。
磁沉嗓音伴随着热息钻进耳廓,这亲昵的低哄叫明婳一颗心軟得一塌糊涂,好。
但她越想着放松,却越是紧张。
一番折腾后无法,裴瑕只好捏住她的下颌,再次吻了上去。
绵长悱恻的吻,像是一剂兑了蜜糖的麻沸散。
不知不觉中,混沌了明婳的意识,搅乱了她的知觉,麻痹了她的痛觉。
但那一刹那还是痛的。
大抵长大成人总是会伴随着疼痛。
看到她眼角的泪,裴琏劲瘦的口口一顿。
强压下那肆意窜动的热意,他俯裑亲了亲她的眼角:礼已成,别哭了。
听到这话,明婳像是得了安慰不用再压抑情绪的孩子,双臂将他抱得更紧,喉中呜咽:哥哥。
裴琏喉头滚了滚,长臂一勒,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别喊哥哥。
她有些迷惘:可是你之前说私下里能喊的。
是,孤允你私下里喊,但……
裴琏托着她的臀往后,嗓音愈啞:唤孤子玉,子玉哥哥。
明婳不解,懵懂呢喃:子玉?
太傅给孤取的字。
子玉……
明婳这会儿虽仍陷在情慾,却也记得清楚:《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你还没及冠,如何就取了字?
该求知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一堆求知欲。
裴琏略觉无奈,但还是答道:皇室子弟的名与字一样,皆须提前备好,再交于钦天监卜算吉凶。还有半年,孤便及冠了。
也不给她再问的机会,他握紧她的口口:你是第一个以字称呼孤的。但在明年冠礼之前,不许往外说,知道么?
明婳被他弄得痒,又听他说是第一个,心里蓦得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好,我不说。她认真保证: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这般喊你。
裴琏低低嗯了声,又将两根长指塞进她的唇瓣。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他道,疼就咬着。
话音落下,大红的百子千孙帐摇曳起来,帐面上绣工精致的图案好似也变得鲜活,随律而动。然而哪怕有手指堵着,依旧掩不住那一声又一声逐渐微弱的子玉哥哥。
大婚第五夜,红烛高照,鸾凤和鸣。
谢氏明婳正式成了太子裴琏的妻。
裴琏也成为了谢明婳的夫君。
第020章 【20】
【20】
夜阑人静,月出星隐。
瑶光殿的廊庑外,值夜的采月难掩激动,只恨不得将偏房里的采雁摇醒,共享喜讯。
只是当殿内再次响起那压抑着的呜咽,采月心头的激动也变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