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被鬼压床都是你?
鬼看着她,没有说话。
刚才我睡前在客厅里迭元宝的也是你?
鬼点头。
自己给自己迭元宝,我看你是穷鬼还差不多。
鬼被她逗笑,弯起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面容俊朗,眼角天生微微上挑,没表情时不觉得,一笑起来,配上苍白瘦削的脸颊,确实很艳。
笑容转瞬即逝,鬼摩挲着蒲早的头发:那是用来增加阳气,帮鬼解除痛苦的。
哦。
掌握了……毫无用处的知识点。
蒲早看着鬼的脸。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鬼整个……鬼比刚看到时精神了许多。
她心里一惊:你刚才是不是偷吸我阳气了?
鬼抬头看她。
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鬼吸人的阳气来维持人形,还有修炼什么的。
我不吸阳气,艳鬼修炼是通过……那个……
哪个?
鬼轻笑:就是那个。
蒲早哑然失笑。你一个自称艳鬼的人还挺纯情。
她推开他,跪坐在床上,合上刀鞘,轻轻拂了下刀把上绕着的一圈圈红色丝线,把刀放在床头。
鬼:刀很好。
嗯。蒲早努力搜罗了下脑子里有关鬼的传说:修炼之后会怎么样?本领大涨?还是会成仙?除了那个,你还会什么?会穿墙吗?
会开门。
蒲早白他一眼。
鬼跟着坐起身:我好像没有别的本领,除了那个做得还行。毕竟本职工作。
你闭嘴吧。
鬼乖乖闭了嘴。
蒲早看了下桌上的表。才四点多。这一夜可真够长的。
而这一夜发生的事和与鬼的对话都特像疯子的幻觉,毫无真实感。
蒲早眯眼看了看鬼,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
鬼拉开一旁的被子: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其他的鬼就不会再来了。
鬼压床学名叫睡眠瘫痪症,不是真的有鬼。蒲早面无表情地叙述科学理论。
鬼没有反驳,微微低头看了下自己。
好吧。
对着鬼就别讲科学了。
蒲早是真的想睡觉了。又累,又迷糊,她迫切需要把自己沉进黑甜梦乡休整一番,再来重新面对醒着的世界。
你先出去。等我睡醒了再说。蒲早赶鬼。
我在这里看着你。
不行。
我在地上睡。
鬼也要睡觉?不行。
鬼也是人变的。
那也不行。
鬼下了床。坐到床边穿上鞋子,他转身看着蒲早,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鬼伸出手。
蒲早下意识地向后躲。
好好睡,别怕,我就在外面。鬼把沾到她嘴角的一根头发拨出来别到耳后。
蒲早心里微微一动,语气不由柔和下来:你先出去,天亮了再说。如果天亮了你还在,我也还能看到你的话。
嗯。鬼下了床,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