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川眉眼里都是笑,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活蹦乱跳的小夫郎。
只见林榆要接着翻下一页,贺尧川脸色猛地一变,伸手去抢,想阻止林榆:“后面的不能看。”
林榆眼疾手快躲开,有些疑惑和不解,“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我就要看,你不准过来。”
贺尧川忽然艰涩的告诉他:“看了,你会后悔。”
林榆哼哼,后悔的事情他做的多了去了。
他一手翻开,画面两个小人乍然出现。
林榆僵硬地低头,两个小人交叠着,一上一下,动作和姿势都那么熟悉。
再往后翻,又是各种不同的姿势。林榆从脸红到耳朵,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虾。这都是贺尧川亲身实践了的!
甚至还有他俩没用的,林榆呆滞凝固。
他猛地合上本子,把小本本丢在贺尧川身上。林榆渐渐退红,他神秘兮兮的开始笑,笑的怪异笑的癫狂。
疯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了。
他那个连亲亲都羞涩的纯洁大川,终于一去不复返,变成一个满黄的咸鸭蛋!
贺尧川十分担忧:“小榆,你还好吗?”
“我很好,”林榆深吸一口气,像极了被风暴摧残后,一片狼藉的平静。
他淡定的走过去,关上门。转身回来,把贺尧川推到椅子上。林榆坐上去,捧着贺尧川的俊脸,狠狠咬一口。
“大川,你终于被我教坏了。”
林榆哼哼一笑,在贺尧川不解的目光中,潇洒地转身就走。
像极了办完事又不负责任的多情负心汉,他还不给钱。
贺尧川感觉自己便宜了,榆哥儿不像从前那么稀罕他了,他捧着小本本开始自闭。
想起那碗唯一还能证明榆哥儿爱他的姜汤,他贪婪的猛喝一口。
贺尧川:噗!
……
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天色终于放晴。
镇上的跑腿拉着几车砖送来,地面也晒的干燥。林榆和贺尧川开始忙碌起来,早上上山砍树砍竹子,把树拖回来锯成木桩。
砖堆在院子里,显得有些杂乱。剩余的空地,都被他俩占着用来搅拌黄泥。
空地规划出来,林榆在纸上画出图纸。四四方方的地,两边各六个鸡舍,每间鸡舍的容纳量是三十只,鸡舍中间留三人排手的距离做通道。
鸡舍内部用木板做底板,底板距离地面一尺距离,木板之间留一指间隙,鸡粪能顺着缝隙掉在下面。他俩用竹扒一扒拉,鸡粪就能打扫干净。
虽然臭,但粪便对于农家来说都是珍贵的,粮食好不好,全看施肥够不够,甚至还有人夜半偷别家的粪。
除此之外,林榆加强了鸡舍,一半封黄泥做保温。冬天的时候把鸡关进去,能避免低温冻死,夏天的时候就睡外面。
他俩按照图纸计划进行,贺尧川锯木头给鸡做栖架,林榆就削竹子做篱笆。贺长德和周淑云帮着拌黄泥,依旧是往里面加茅草碎屑。
后面野鸡忽然咯咯咯叫起来,小溪扒在栏杆看。野鸡躲在窝里,过了一刻钟才出来,窝里忽然就出现两只淡蓝色的蛋。
溪哥儿高兴地跑出去报喜:“娘,野鸡下蛋了。”
一家人都不约而同回头,停下手里的事情赶紧跑过去看,还真看见窝里的蛋,都又惊又喜。
母鸡护窝,不让人靠近鸡窝,谁靠近就啄谁。它吃了一点鸡食,又跑回窝里蹲着。
林榆“嘘”一声,对小溪说:“它在孵小鸡,我们不要打扰它。”
小溪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一眼,一步三回头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