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川爬上树摘,他有捅蜂窝的经验,又把皮肤包裹的严实,一点也没被蛰到。撬开蜂窝一看,里面都是金黄的蜜,还有不少蜂蛹。
贺尧川大包小包回家,又知道他不在家的日子,大哥大嫂都修路去了,他顿时心生愧疚。
贺尧川刚放下蜂窝,还有八只野鸡。周淑云和小溪都跑来看。贺尧川环视一圈,“娘,小榆呢?”
话刚问完,身后猛猛扑上来一个人。他的小夫郎张开双臂挂在他身上,不停地喊着“大川”。
林榆不肯下来,贺尧川怕他摔了,赶紧用手拖着林榆的屁股,把夫郎稳稳抱在身上。
周淑云和小溪一笑,看的他俩都不好意思。看完了野鸡,他俩悄悄离开,就贺尧川和林榆说说话。
林榆把脸埋在贺尧川肩上,他鼻子酸酸的,用力吸了吸鼻涕,闻到一阵味道。林榆捧着贺尧川的脸笑:“大川,你臭臭的,你是臭夫君了。”
贺尧川也闻闻自己,是不好闻,夹杂着山里泥土和野草的气息,他道:“好几天没洗澡,跟陈叔在林子里跑来跑去,还打了几个滚,是臭了。”
臭臭的大川,林榆也是要亲的,他被贺尧川抱在身上,比贺尧川还高一截,林榆低头吧唧一口。
他从贺尧川身上跳下来,才发现贺尧川瘦了一圈。身上的衣裳到处是破洞,还沾了不少泥土树叶,手还受了伤。
“你把衣裳脱下来,我给你烧一锅热水,你先洗个澡。等洗完了,我再和你说这几天的事。”
贺尧川不着急,总归已经回家了,夫郎就在身边,还跟在他身旁围着转。他从背篓里拿出蜜巢,道:“路过你上次说的地方,顺手摘了下来。你拿去和娘小溪兑水喝。”
林榆惊喜,山里的野蜂蜜是最甜的。他抱着蜂巢噔噔跑进灶房,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满嘴的鲜甜。
蜂蛹也是能吃的,但林榆吃不惯这个。他把蜂蛹单独装在碗里,晌午用油炸了再炒,能给大川下酒吃。
林榆往锅里掺热水,柴火用完了,贺尧川去柴房抗了一捆过来。两个人坐在灶前烤火说话,林榆道:“我和刘老板说定了,他从我这里订货,还是照着十文的价钱卖给他。如今咱俩手上已经攒了四两银子,足够修建鸡圈。”
等再赚一些,今年养鸡的成本便够了。
贺尧川也道:“在山上我也从陈叔那里打听过一个人,他帮着介绍着,能便宜卖我们一些砖。明日我就去乡里看看。”
野鸡暂时放在柴房里,能活下来的这八只,都是气性大但怕死的不行,贺尧川每顿喂水喂粮食,它们都吃的下去。
他俩说话的功夫,锅里的热水咕噜咕噜冒泡,林榆给贺尧川兑好热水,拿着帕子给贺尧川搓背。他低头一看,贺尧川身上都是细小的擦伤,红红一片。
见小夫郎水汪汪的眼里全是担忧,贺尧川笑了笑说:“山里荆棘丛太多,跑来跑去免不了刮破。都是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林榆信了,他不敢用力擦,怕把伤口擦破。干脆扔了帕子,用柔软的手掌和指腹给贺尧川搓。
贺尧川好几天没洗澡,水桶里的水黑黑的,都能搓出泥来,贺尧川罕见的局促不好意思起来。他抓着林榆的手放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林榆凶巴巴拍来他的大爪,“听我的。”
贺尧川顿时想到家里那只猫,也是凶巴巴的呲牙咧嘴,却毫无任何威慑力,反而想让人揉搓抚摸。他笑着说:“好,都听你的。”
林榆耳尖一红,手上用力给贺尧川洗刷刷。
外便,周淑云拿着贺尧川的衣裳,想给缝缝补补。发现衣裳全部都是破洞,再补也不行,干脆放在一边糊鞋底。
小溪捧着蜂蜜水,喝的可开心了,他跑过去喂给他娘:“娘,二哥哥说以后还摘蜂窝。”
看小儿子喝的开心,周淑云也笑:“娘不喝,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