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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秋雨正枕在一双白嫩的大腿上,贵妃椅旁还陪着四五个绝色,给她捏肩揉腿,喂酒扇风,别说有多快活。一位美人拈起一颗葡萄,递与她的嘴边,姬秋雨张嘴含住,舌尖上还卷走了些美人手上的脂膏,桂花香在嘴中化开,馥郁清香。
可一道焦灼的声音坏了这全部的雅兴,管事的在门外禀告:殿下,驸马送了封信回来。
姬秋雨不耐地颦蹙双眉,心中怪罪这叶明德远在扬州,也要来坏她的兴致。她朗声拒绝:不看!
管事的犹疑不定,欲言又止道:可是
姬秋雨唏嘘,睁开双眸,从美人身上起来,理了理身上华服,道:林管事,你进来吧。
姬秋雨双眸往旁一扫,几位美人都是有眼力见的,行了礼便躬身退下,林管事这才进来,往姬秋雨跟前一跪,手上托着封密信。
竟是元五亲自送来的。姬秋雨看着信身红印,喃喃自语道。
管事的埋着头,将信纸拆开,往前跪了几步,将其托于姬秋雨的身前。姬秋雨思忖片刻,才默然接过信纸。
她端起一看,冷笑一声,森然道:好啊,这个叶二,我道他是于我一往情深,不料他胆敢生二心。
姬秋雨满脸阴翳,一字比一字冷,管事的一听不对,赶忙将头埋低,生怕被迁怒。
姬秋雨把信随手一扔,起身将袍子一抖,冷冷道:让元五告诉叶明德,若要养外室,须得领回来让我一见,若我满意,我自会为他做主这场婚事,让他这个驸马爷,喜纳美妾。
管事的领了公主旨意,连忙躬身退下。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叶明德猛地从椅子站起,看着元五道。
元五点点头,肯定道:公主原话,一字不漏。
那成好,叶明德垂眸看着地板,原地徘徊几步,自言自语道,那成好
元五沉默地看着他,只见叶明德将手中折扇一扔,额角青筋鼓起,恶声道:这好个屁!
叶明德猛地扒住元五的肩膀,摇晃道:我在外头有了人,她竟还是这般态度!?
驸马,驸马元五被晃得头晕,连连去拍他肩上的手。
叶明德推开他,气冲冲地要往竹兰厢走,元五一时没拦住,在后头欲言又止。
姑娘,这叶二在咱这流连半月了,怎的还不走?琼瑶眉头皱得紧,站在柳青竹身侧,小声地嘟嚷着。
柳青竹描着眉,面上淡然,却很是赞同她的话,道:我也觉着奇怪,再这样下去,小青都有些不乐意了,整条蛇蔫蔫的。
说着,一个青色的脑袋从袖口探出,朝两人吐着蛇信子,柳青竹笑着用眉笔末端点了两下小青的头,青蛇红眼一亮,似是很受用的样子。
琼瑶转了转眼珠,提议道:要不咱让嬷嬷打发了他去?
咱这红颜坊,可惹不起叶家。柳青竹放下眉笔,摸了摸鬓发,道,得罪叶家事小,只怕得罪了皇城座下的那一位。
您是说,长公主?琼瑶看着她,压着声音道。
柳青竹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可姑娘不是说,这长公主是个磨镜党吗?她还会在意这个?
柳青竹揶揄地看了眼她,问道:哦?你问过婉玉了?
琼瑶一听,立马红了脸。柳青竹笑盈盈地,逗了逗小青的下巴,道:看来,你俩又是和好了。
琼瑶将头埋得低低的,小声抱怨道:姑娘你就只会打趣我。
柳青竹敛起笑容,眉宇间透出一丝无奈,回答方才琼瑶所问:长公主自是不在意这叶二,她在意的,是她长公主的脸面。
这叶家名头再大,哪能大过国皇家的脸面呢?
话音未落,竹帘唰地一声被人掀开,小青被吓到,又缩回袖中。柳青竹抬眼一看,见到叶明德怒气冲冲的脸。
元五跟在后头,不敢踏进来。琼瑶行了个礼,埋着头退下,柳青竹见状,忙站起身来,卖笑道:爷,您怎么了?
瞧见厢内美人,叶明德的气消了大半,将面上情绪一掩,道了声无妨。
柳青竹步履轻盈,走到绿绮琴前坐下,问道:爷,今日想听哪首曲子?
叶明德神色一黯,摇了摇头。柳青竹关切地问道: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叶明德抬眸看着温婉娴静的青竹美人,将领她入京一事说了。
听完,柳青竹面色一变,叶明德道:你不乐意?
柳青竹再笑不出来,只一脸忡忡的样子,道:兹事体大,驸马爷您可问过长公主?
这就是殿下的意思。叶明德端起桌上为他倒的茶,抿了一口,烫得咋舌。
柳青竹脸色苍白,又想到什么,紧忙道:青竹与教坊早已签下卖身契,已是贱籍。
语毕,秦嬷嬷领了一个小厮步入房内,小厮手上举着个托盘。嬷嬷朝叶明德行了个礼,将托盘放在柳青竹的桌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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