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梵惊讶地看向他,道:也对……泪痣岛的项目是使者去收尾的。
嗯,却杀道,我知道,有些话是异乡者也不能说的,就像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们过多涉入,异乡者就会被一种不可抗力而惩罚。我们只能自己去猜测他的行为和动机。
我答应过他,他不想说的,我不过问,却杀看向怀梵的眼睛,说道,但他也答应过我,总有一天会亲口告诉我真相。
他在默默地履行女神的任务,他坚定道,我相信他。他会回来……他会做到一切。
荀听一愣。随之一股细密的暖流在胸膛汩汩不断。
却杀一直明白荀听的苦衷,他包容他的很多事情,包括自己对他的隐瞒。
这让荀听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暖流拂过空白的心田,自己漂浮的双脚好像在生根。
却杀从没把他当成一只幽灵。
如果教皇信任我,我得到信息后,会将异乡者带来见您,为您答疑解惑。却杀道,所以,请您现在,尽情地回应总统,做第二个握手的人。
却杀又说:经过泪痣岛一事,相信您也知道了,我是朽神煞的容器。
虽然卡佩斯下令将事情保密,但海鞘镇的事闹得那么大,总会传到教皇的耳朵里。
却杀说话从来不是空荡荡的号召,他是有实打实的方法的。他道:如果我失言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打碎自己——因为我是总统的备用计划。
却杀一字一顿地说:一旦大生命胚胎降临,我将自愿碎裂,让煞逆天而上,为南希伯和晟国的火种存续……争取时间。
荀听捏紧了轮椅的推手。
自己是被豢养的容器这件事是却杀的心坎,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可就算如此,他也会先为两国的大局着想。
怀梵沉默了很久,他没有反驳。
他说:我会做出决定的,给我一些时间。
嗯。却杀也不着急催促他,怀梵是明事理的人。
怀梵慢慢说:使者……有没有觉得异乡者其实时刻在我们的身边?
您指的是?
我的老师……哦,涅肖主教,我总觉得,他在死亡之前所做出的种种事情,不像涅肖老师,也不像以利沙,倒像另外一个人……一个和老师的性子很像,但又完全不同的人。我兄长的献祭,也是由他来引导的。
怀梵不会想到,这个人真的就在两人的身后。
而且心脏刚刚因他的话蹦了一次极。
荀听:……
怀梵或许是把自己当成却杀的手下了,所以一点都不避讳自己。
却杀不置可否,他明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或许。
是我言多了,怀梵道,使者身体还虚弱,早休息吧。
却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