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风栖知道这些兽人们,当着监察厅的面,喊林让“王后”,他一定会撕打破完美的假面,撕了这些兽人。
好在虽然不少人类将目标对准了林让,但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近林让的身,全部被守在小雪豹身侧的人解决了。
王后什么的,林让才不稀罕。
小雪豹不管那人,踉跄着步伐转身就跑。
他犹入无人之境,前往的方向被兽人们以身躯拦截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安全道路。
沈言轻捏着手里从前方传来讯息的通讯器,神色凝重。
此时监察厅的人只知道那只雪豹是基因进化者,但是他们不知道,那雪豹就是林让。
如果研究所的人知道了,那等他带林让回到研究所后,林让将无可避免被监视、被研究的命运。
不行。
沈言轻摇了摇头,林让是他一个人的作品,他要把林让改造成拥有自愈能力的人类。
他不会把林让交给其他任何一个人。
沈言轻按灭了通讯器,回头面向关押在铁笼里的风栖。
“白浩涆说你们那个先狼王,被兽人撕成了碎片”
笼子里的风栖突然垂头笑起来。
笑够了才缓慢的仰起头,一只手不舒服的拽了拽紧紧箍在他脖子上的颈环,哑着嗓子说:
“他该死”
沈言轻烦闷的呼了一口冷气,此时鼻梁上临时配的镜框没有先前那副带着银链的华丽,单薄的银色镜腿和无框的薄薄镜片,却显色昳丽妖异的长发男人绝对的理智和冰冷:
“风栖,你不是什么都不管了吗?研究所给你戴颈环的时候连反抗都不反抗,我现在就让剩余的部署力送你离开,我死没关系,你不能死,怎么样,我也算对你这个情敌不错吧”
风栖突然抬头冷冷扫过沈言轻:“急着送我离开做什么,我改变主意了”
两人隔着几道泛着冷意的栏杆,四目相对,眸中刀光剑影暗中攒动。
雪悠悠然的飘。
两人在雪中静静站了很久。
风栖身上黑色的风衣却没有染白,高温体质的狼会融化一些寒意。
一阵风吹来,男人的发丝微微翻动,抖落了一些雪花,但是他的表情和目光依然冷静且坚韧,仿若块完美的绝世雕塑,纷扬冷冽的雪,都像是男人的陪衬。
明明笼子困住的是风栖,可事实上情况却恰恰相反,沈言轻少了气定神闲,已经显露出焦急。
“改变什么主意?你还打算冲出牢笼去救那些叛徒不成?风栖,换做我,我会让今天在场所有兽人全都浸入福尔马林,不臣不义者,留着干什么?”
风栖垂头抓着额前的头发,然后后仰一把往后拢去,五指插在银色发丝间,根根发丝染着冷致的光晕。
他说:“杀或留,只是我想或不想的一念之间,我不在乎这些兽人,小祖宗哭了,我得去哄哄他”
风栖曾说过一句话,人类生而自由,兽人却无往不在枷锁中,他们是被人类驱逐的,他们不断迁徙,却无法找到一个能够栖息的方舟。
所以在林让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前,风栖明白兽人的苦楚,一心抗下责任要给兽人们寻求一个生存之法。
但在林让出现后,他想给他的小雪豹一个家。
一个无须躲避、无须逃命,能够生活在阳光之下、随着他撒欢打滚的地方。
“我的小王后他召来了其他兽人,我便帮他统领这些兽人,他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风栖站在栏杆前,抬起手,拇指扣着食指,“砰&ash;&ash;”的一声弹在面前的一根特制栏杆上。
被男人食指弹到的栏杆应声向外折成一个扭曲的形状,看守风栖的检查兵们慌了,这曲折的栏杆似在嘲笑他们自不量力。
风突然呼啸起来,卷着雪,积聚成大片无法视物的风。
风栖的银发簌簌的飘动,男人站在风雪里,衣襟带雪,在研究员们惊惧的威胁、震慑中,直视沈言轻:
“沈言轻,你们还能留下一条命,你要谢谢让让”
“毕竟我不想在他面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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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被突然刮起的大风吹的难以前进。
他身后长长的尾巴被吹的和身体形成了直角,一抖一抖的拖在地上。
【林让:风栖他个玻璃球的是蒸发了吗!?他到底在哪!?】
【系统:你不担心他们喊你王后吗?那些人类都听到了,完了完了,你以这个身份还怎么回研究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