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以为系统生他节外生枝的气,所以解释【其实兽人也没那么厉害,风栖还是王,他这次受伤就没有痊愈……】
林让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陈璟之的肌肤摸起来简直就跟冰块一样,冷的让林让怀疑这怕不是已经挺尸了。
他动作放轻,但速度不慢,擦了擦流血的地方,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的碘伏,还想了一两秒钟,蛇怕不怕碘伏?
好像不怕,怕的是雄黄。
于是用沾了碘伏的药棉擦在伤口上消毒。
原本最后他想用纱布压着药棉绑起来,可是男人动不得,于是林让只是用医用胶带将纱布压在了伤口处止血。
陈璟之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荒芜的冰天雪地里,他在薄薄的积雪上爬行,身后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
蛇畏寒,青墨色的蟒爬行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漫天飞雪,世界寂静的可怕,所有细微的声音都被吸纳进白白皑雪中,只剩下无尽刺骨的寒冷。
青蟒漫无目的的爬行,前方像没有尽头、没有方向,它爬不出去,如堕入无尽可怖的循环里,任由寒意侵入灵魂。
最后任由飘雪将它覆盖,毫无求生欲的蜷成一团。
它太累了。
它不想继续了。
可偏有不识趣的在这时找上来,小爪子带来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度,成为源源不断的热源与他靠近、接触。
那是刺破极寒白昼中唯一零上的温度。
给陈璟之整理好伤口后,林让刚要退回门口那里,脚刚退后一步,手腕就被冷冰冰的一个手掌抓住了。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蛇绕着手腕爬上来。
林让立刻甩开,往后退了几步。
陈璟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正死死盯着他:
林让慌张的摆着手:“我滚我滚,我不出声”
陈璟之撩起眼皮朝四周看了看,他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了…
“看过烧红的铁球扔进冰块里的样子吗?”
陈璟之没来由的一句问话,让林让觉得不解。
他退到安全距离,靠着门站着,他也不指望陈璟之能谢谢他,他只求能和陈璟之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就行。
陈璟之没有得到响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扎上的伤口,虽然丑,却止住了血。
他撑着床坐了起来,虚弱的靠在床头,阴鸷的双眸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带着一股阴冷。
他像很有耐心的给林让解释:
“铁球会从外直接捅进冰块心里……化出一个大洞,化的水都沸了,但还差一点就能彻底融穿冰块的时候,铁球却冷透了”
林让一动不动安静的听着,这是一个隐喻,但林让不明白陈璟之说这些,又是在隐喻谁。
陈璟之:“你猜,结局是什么?”
林让摇了摇头。
陈璟之冷笑一声:“结局就是,铁球彻底冷掉,而冰块融化后被烫沸的水还在不断地自我融化冰块,但是那个温度只能把冰块自己融化,却烧不热铁球了,到最后铁球还是那个铁球,重新磨一下又能闪闪发亮,重新烧一下又能火热滚烫,但是冰块却留了一个大洞,化掉的水已经流走,即使再冻也冻不回原来的样子”
陈璟之在暗恋一个人。
这是林让从男人语气以及这个比喻中总结而来的结论。
不会是暗恋他吧?
不会不会。
陈璟之很讨厌他,从第一次见面就想杀了他,他们两人之间,恐怕只剩下相看两厌。
男人对他为数不多的“友善”,都是因为风栖。
因为风栖??
林让感觉脑子突然从土路改建成了高速一样通畅。
【林让:靠……原来陈璟之暗恋风栖】
【系统:我之前就说过,风栖带陈璟之和温乐白见长辈,说明什么?说明风栖和他们也有奸情!】
先前林让还不相信系统,可现在看陈璟之那幅爱而不得又要隐忍的表情,他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