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躺在床上的他,在外人看来只是陷入香甜的睡梦中。
模糊中,他似乎听到了男人们的交谈声。
“这药真的管用吗?会不会.......”
“.......螳螂……只能试一试”
“今天……最后一天了,等乖乖醒来就.........”
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林让紧闭的睫毛如惊到的蝴蝶一样。
林让随后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后背抵着一个温度很高的胸膛,下巴被捏住,嘴里又被喂进熟悉的、又腥又苦的药。
陈璟之拧着眉,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捏着小小的汤勺。
这辈子他也没干过这么精细的照顾人的活。
乖软安静的小家伙突然不满的往后躲了下。
这是两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因为林让的捣乱,黑色的药汁顺着精致的下巴流到了脖子上,沿着锁骨滑进了睡衣里,弄脏了。
“真麻烦”
陈璟之将手里的勺子摔进瓷碗里,药碗“砰”的一声砸在了床头柜上。
风栖抱着人,低头直接用手背帮林让擦干下巴上的水渍。
林让还在小幅度的乱动,但远没有刚刚那一下力气大,像是用头顶蹭风栖的下巴撒娇一样。
陈璟之冷声问:
“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要回东城了,冯灰最近去了西城找江戾他们的麻烦,我想趁此机会,把伊甸园的兽人都救走,正好能赶上兽族恭迎你和王后的庆典”
陈璟之穿着正装,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而风栖则穿着一套舒适的家居服,男人染黑的头发不敌他本身的基因强大,已经由纯黑变成雾蒙蒙的冷灰色,无端的让男人变得更清冷矜贵。
他给林让擦完身上的药渍,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像是哄宝宝睡觉的动作:
“应该就这两天了,你要是着急,现在就可以过去”
说要走的是陈璟之,可眼巴巴盯着重新老实下来、乖乖趴在风栖怀里的小漂亮的,也是陈璟之。
最后陈璟之闷不做声的重新拿起了药碗,小心翼翼的喂。
原本十分宁静祥和的气氛,被几声急速的脚步声打破。
别墅里没人敢弄这么大动静。
脚步声果然停在了门外,远远的就看见卧室门被推开,然后探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绿毛。
温乐白刚刚赶完一个通告采访,是跑着回来的。
他进了卧室走路的动静就变小了,第一件事就是抢走了陈璟之手上的药碗,挤掉了他的位置。
其实他最想顶替风栖抱着乖乖。
只是他不敢。
陈璟之退到一旁,骂了句:“你打扮的跟个公孔雀似的干什么,又没人看你开屏”
温乐白怼他:“我是大明星我乐意!”
陈璟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下脸,靠着窗户拿出一根烟想环节心中的淤堵。
烟拿出来那一刻,顿时两道视线看了过来。
陈璟之手一抖。
拿打火机的手塞回了口袋里:“不点”
风栖和温乐白这才移开视线。
没有烟抽,陈璟之表情不太好,不时看看床那边,又冷眼撇开视线。
温乐白看陈璟之那样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一边给乖乖喂药,一边说:
“陈璟之你别吃醋,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陈璟之:“滚”
温乐白犯了贱,嘻嘻笑着也不生气。
过了会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对了……我听我一个在监察厅工作的朋友说,监察厅要提议修改《人类守则》里有关兽人的部分,将此单独分为一类,以大准则&ash;&ash;一切以人类利益为先,作为兽人部分条律的总执行法则”
房间里没人说话,就连一贯乐观的温乐白都有些气闷。
这次提议要是通过,那么兽人将彻底丧失好好活下去的权利。
温乐白靠着明星的身份,曾多次为无攻击力的兽人发声。
甚至期许着某一天,人类能够和兽人和平相处。
可是没用的。
“和平相处”并不是人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