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会怎么看待他,又要怎么接受这一切呢?
在这一刻,淮月甚至自私地想,干脆就装傻好了,秦沐川说的那些根本算不上铁证,只要他不认,谁也没办法证明他不是原主。
他不在乎现在的生活和地位,这些他都可以舍弃。
可他唯独舍不得凌彻。
他用尽了运气才遇到凌彻,哪怕能多拥有一天,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他们的感情也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淮月垂眼遮住眼底的神色:“我&ash;&ash;”
“那我让小乐把晚餐送上来?时间不早了,再晚要耽误你晚上的戏了。”
淮月下定决心坦白,然而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凌彻打断。
淮月被凌彻牵着往房车的餐桌旁走去,他看着面上毫无异色的凌彻,怔怔地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淮月被安置在椅子上,凌彻单膝蹲在他面前,抬眼看向他,是一个近乎虔诚的姿态。
“我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凌彻温柔地亲了亲手中已经被他捂得温热的指尖:“至于别的秘密,等到你没有顾虑的那一天,我一定洗耳恭听。”
淮月眸光颤动,原本飘在半空无处依着的心突然被温柔地接住捧进掌心,让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他垂眼看着凌彻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失神的倒影。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掉在了淮月自己的手背上。
淮月张嘴想说话,眼里的泪水却越积越多。
他哭起来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一滴接一滴地砸下,落在凌彻掌心,在凌彻心间也下了一场潮湿的雨。
“不哭。”
凌彻尚且来不及细想这整件事背后的来龙去脉,先被这场无言又克制的哭泣灼得心窝疼。
他拭去淮月的眼泪,仰起头一点一点去亲那双湿润的眼睛,又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凌彻嗓音沙哑:“我现在找不到糖给你,你尝尝我甜不甜,甜的话就不许哭了。”
淮月闻言看向他,抿了抿唇,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等淮月回答,凌彻又凑上前亲了一口,颇为无赖地抱住他:“嫌我不甜就哭给你看。”
淮月尝了满嘴的咸涩,却终于没忍住被逗出一点笑意。
凌彻便也笑着抱紧他:“看来是很甜的,以后不开心了记得多亲亲我。”
淮月整个人都被温柔坚定地拥在怀中,他从没想过困扰自己多时的梦魇会这么轻轻揭过。
他何其有幸遇见的人是凌彻,不管是初见,还是现在。
他回抱住凌彻,轻轻弯起嘴角。
“好。”
……
凌彻在剧组待了两个晚上,便带着瓶瓶离开,去忙自己的行程。
他现在正处于巅峰期,就算不是为了像之前那样压缩时间,各种行程也紧凑到根本挤不出更多空闲的时间。
两人一个在剧组,一个到处飞,淮月的床头渐渐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不张扬也不贵重,却看到就能让人想起送礼物的那个人。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和秦沐川的对峙,淮月不再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他也同意了江城电视台的邀请,和郝钦老师同台表演江剧。
而凌彻在知道淮月跨年那天要去参加直播晚会之后,硬是插了一脚进去,美其名曰想和淮月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