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oo,男男女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这处本就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晃眼睛,特别晃应许这双半瞎的眼。
他如一尾游鱼穿梭于人群,那些护卫他的人帮他开道,直到他登上云台,被送到二楼包厢门前,他身侧空无一人,那包厢门口的红外线将他通体扫描,而后门开,他被一收敛了甲壳翅膀的机器人迎进苍翠欲滴的包厢内,见到了坐在落地窗前远远欣赏舞会景象的包厢主人。
你特意来找我,所谓何事?主人开口。
那机器人早早地合上门,并给他搬来了软凳子,他没有落座,只是在房间里踱步,于一面镶嵌着绿宝石的镜子前站定,端详着自己在镜中的姿态。
他吹了口哨,吊儿郎当:我想从你手下要个人。
应允?那背对着他的包厢主人毫不惊讶地开口。
应许只觉得有根弦荡了荡,这名字好熟悉……
他开了口,对着镜子展现出了一个微笑:你倒是什么都算到了。
他是死刑犯,理论上是不能被准许的,但如果是主上的意思,我可以多留他两个月。包厢主人沉声道,只能两个星期,时间不能再长了。
那麻烦你把他送到我住处,我目前暂时不用去前线,还能在主星多住一段时间。他保持了微笑,似乎这个表情让他很满意,希望这两个星期内,你手下的人不要打草惊蛇,那群狡猾的小孩子,似乎只相信‘应许’呢。还有破空舰队的幸存者,给他们宁桦云的待遇吧。
这话不用你说,我自有安排。包厢主人似有些不耐烦,出言赶客道,我已经给了你出格的重视,在主星‘养伤’期间,别惹事生非。
啊,那应允被处刑时,我能去看吗?他又开始对着镜子活动脖颈、肩膀和手腕,我有一个好玩的事情要验证。
这也是主上的旨意?包厢主人冷声问。
不是哦。他抬手敲了敲脑袋,但这是个特别的体验,我相信主上会喜欢的。
应许感觉到了周身的震荡,但比震荡更令他不舒服的是,那个尖锐如刺的名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应许下意识地开口,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听见了,对着镜子一字一句:意思就是应允要死了。
应许感受到了身体里燃烧般的力量,那力量滚烫地托举他在无形的屏障里挣扎,可是他不知道应允是谁,不知道死为何物,但这句话仍然烙得他通体滚烫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