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抑看出这是他发病时的样子,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恼怒。就像是千辛万苦做成一件事后突然在某天回到原点的那种枉费心机的烦躁。
他的手用一种带着愤怒的力道插入木棉的指缝中,对方反抗时便用加倍的力道反击着,用绝对霸道的态度粉碎掉木棉的不配合。
学长。他第一次这样恶狠狠地咬出这个称呼,语气近乎威胁,既然我能治好你一次,那就能治好你第二次。
两只手掌紧密贴合,与其说是五指相交,不如说是带着各自的恨撕咬在了一起。
第34章 可怜的学长
木棉的腰抵在洗手台边,手掌被涂抑按在洗手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呼吸仓促地抬头,那双逼在面前的眼睛赤红一片,他从没见过涂抑这副模样,像头发狂的野兽,充满了危险性。
木棉眼尾处的红痕似乎因为害怕瑟缩了一下,里面的泪不知是气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丝丝缕缕地挂在瞳孔上。涂抑见状,骇人的脸色出现动容,随后,他眼眶周围的红色消退了些,凶意识相地钻回眼底深处。
手上的力因而也放松,称得上温柔地握着木棉,变成真正五指相交的状态,接着伏低身体,在木棉的耳边轻声道:没事了学长。
木棉的确开始冷静,不再像刚开始那么难受,呼吸重归悠长。
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期间,谁也没有抽开相握的手掌,接着涂抑手上发力把木棉从浴室往外牵。
房间里,他把木棉放在床上,俯身查看他的手。
破皮的地方不再渗血,只是两只手红得厉害,仔细看时能发现片状的小红疹。
又过敏了。涂抑把他的手放下去,上次的药用完了吗?
没有。木棉说,在药箱里面。
涂抑起身拿了药箱进来,给木棉涂了层过敏药,又涂了层外伤药,然后又翻出纱布。
木棉低垂的眼睫动了动,问他:干什么?
涂抑说:缠一下伤口。
木棉掀起眼盖看他:有必要吗?
有。涂抑笃定道,牵过他的手,将剪成小条的纱布分别绑在他受伤的指头上。
好了。他看着木棉干爽白净的手,明天应该就会好的。
木棉反应冷淡,一声不吭地把手收回去,翻身想要往床里躺。涂抑抓住手臂把他扯回来。
学长。他的瞳色比平时更深,这么定定地将人看住时,就觉得他奉献出了全部的专注,你能告诉我今天为什么突然这样吗?
木棉只是没有精神地说:我好累,我想睡觉。
说完,他再一次往床里软进去,涂抑这回放开他,不过还是坚持道:那你躺着跟我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