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连接管,张希瑶让二郎把旱地的小河沟挖深一些。
张老头试探问,你是想用它储存雨水?
他这个猜测不能说错。毕竟开封夏季炎热,但三不五时也会下雨。
张希瑶摇头说不是。
家里没有铁锨,二郎就只能用锄头一点点刨。刨好的土还得垒个坝,这样引过来的水不会一直往前流。这样就在这边聚集一个水洼。
张希瑶把自己打了农具的事说了,我还想买个蚊帐。咱家蚊子太多了。我一晚上没睡好。
她觉得自己是真能忍,可以一直忍到现在。
张老头只道,你花自己钱,我不管你。
张希瑶点点头,要是全家人都得买蚊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要享受,就得自己花钱。没毛病。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许氏从不远处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果不其然,到了地头,看到张希瑶站在边上,啥活不干,反而她儿子像个老黄牛似的,吭哧吭哧挖土。她顿时来了火气,爹,二郎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呢。哪能让他干这么重的活计?
张老头点头,要不然你来干?
许氏噎得不轻,她干个屁啊。她哪有那力气?!她抿唇,没话找话,二郎,你挖这个干什么?现在又没水!
二郎也不知道,他实话实说,阿瑶让我挖的。
这个理由一下就给了许氏借口,凭啥阿瑶可以有二十亩荒地,而她家秋花什么都没有。老爷子就是偏心。她几乎是满脸愤慨瞪着张希瑶,阿瑶,你怎么能指挥二郎做事呢。他可是你哥。
是我哥啊。是她自己乐意的。我可没逼他。张希瑶探头问二郎,是吧?二郎哥。
二郎点头,对。娘,是我自己乐意的。
许氏气得不轻,直接跳下河沟就拧二郎耳朵,你犯什么傻呢!这活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欺负你?!其他人都不开荒,只你一个人巴巴跑过来开荒。那肩膀都秃噜皮了。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叫唤。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希瑶懂了,许氏这是心疼儿子受苦。还以为二郎在地里开荒是为她省钱,她淡淡道,二伯母,二郎哥在地里开荒可不关我的事。我没叫他。
许氏不信,你没叫他!他傻啊!
我是让他挖沟,但他也得到好处了。他可以吃包子。那蝉蜕可没他的份。要是不干活,他凭什么吃包子?张希瑶两手一摊。
许氏不服气,他是为了开荒才没去找蝉蜕。
我说了呀,我没让他开荒。是他自己非要来。张希瑶再次重复。
二郎怕许氏再追问下去,就挠头,娘,我是为自己家做事。你扯阿瑶作甚!不关她的事。
许氏气得直跺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二郎吭哧吭哧挖了一个时辰,脸都晒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