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别这样。”
小心翼翼地用蛇信蹭了蹭镜流的面鳞,他几乎是在哀求。
“我不在乎,镜流,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尾尖轻轻挑开了镜流头顶已经破裂的鳞甲,更美丽的崭新鳞片露出了冰山一角,镜流的头顶突然轻松了一瞬,他努力够着身体仰头看向了飔风。
却见沉寂如夜的双瞳浸满了痛楚,没有半分的喜悦,一直以坚毅勇猛为标尺的飔风露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镜流,我的小蛇,镜流,我的……”
一声声轻轻把头蹭到了那片裂口上,飔风依偎着小蛇,倏地,他将身体猛地往前一送,在镜流感到痛楚之前,他的头就被飔风从旧鳞中解救了出来。
“嘶……”呆愣的小蛇发出了后知后觉的呼痛声。
飔风的尾尖托举着他,双目相接之时,镜流听到这条蛇说:
“就算是千万次的伤害,也不及你半点泪带给我的苦楚,我的小蛇,别在我面前哭泣了……”
在那双冷厉的黑色圆瞳中,第无数次确认自己被偏爱这个事实的镜流,将残泪尽数留给了陈旧的灰白鳞甲。
或许他还会因为某些看似寻常的事放出心间被束缚的魔,但他已经不会再为此恐惧了&ash;&ash;飔风,这条残忍的蛇王,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沐浴在爱意中的小蛇,不断浇灌着心间早就枯死的情绪之花,它们欢呼、绽放,拱卫着盛放的情花,将那片枯萎的心田尽数点亮。
习惯了懦弱与讨好,技能是背锅与收到,这条早就忘却了本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小蛇,在一次次心的重铸中,终于学会了正常的情绪表达。
未来的他会继续抛洒善意,但这一次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合群与逢迎!
大脑一片空白的镜流,只想对面前的男友表达自己的爱意,已经将蜕皮这件事抛之脑后的他,把头直直地蹭在了飔风身上。
“飔,嘶!!!”
在这摩擦的巨力之下,镜流的旧鳞被硬生生扒到了他包裹着胃部鳞甲边。
这刺激实在太过强烈,来不及说完话的小蛇就顺应这又痒又麻又疼的感知中,在飔风的注视下,瘫软在了苔藓上。
仍沉浸在方才悲伤中的飔风,看到这样的镜流,别说伤春悲秋了,他连多余的一丝感叹都不敢再有,赶忙把镜流捞进了自己怀里。
定了定心神,从方才削皮一样的恐怖阴影中脱离的小蛇说出了未尽的话语:
“飔风,在遇见你后,我就得到了此生最重要的珍宝。”
镜流的尾巴不自觉扭动着,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爱意的小蛇腼腆地垂下了头,又因心中的渴慕不断对飔风投以灼热的视线,随后,他发出了一段如同蚊虫低鸣的窃语声。
“我喜欢你,哪怕为此违背天性也在所不惜。”
飔风环住了小蛇,不断颤动的鳞片彰显着他与沉稳的外表迥异的心情。
“镜流,我的星星……”
两条蛇摩挲蛇彼此的鳞甲,激动的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等到飔风的腹鳞接触到了一条沙沙作响的蛇皮,意识到镜流现在应该在做什么的他,那炙热的心火被泼了一盆冷水。
克制着自己,飔风将尾尖缠到了镜流那未尽数褪去的鳞甲上,试探地往后扯了扯,镜流下意识“嘶”了一声。
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小蛇,对着信任的男友发出了疑问:“飔风,你是不是扯了一下我的尾巴?”
飔风温和地应了一声,旋即,这条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镜流身上的旧鳞往树洞的顶部一扬。
“飔,嘶!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