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试图挑战他把沼泽领地夺过去,有的甚至怀揣着对镜流的食欲,如果是之前没受伤的他或许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他惆怅地看了看尾巴跟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除了毒牙,现在的镜流没有什么攻击力,行动不便的他连追上敌人把毒牙钉在它们躯体上的力气都没有,镜流又叹了口气。
食蟹獴已经被飔风追进了沼泽里,它们被藏在淤泥里的鳄鱼死死咬住,飔风轻蔑地嘶了一声,回到了枯木边,他听到了镜流的叹气声。
“镜流,”镜流从枯木里探出了头,飔风看着郁郁不乐的小蛇很是烦闷,习惯了镜流活蹦乱跳给他找事的他非常焦急。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天前的凌晨见了明月后,镜流就一直这样,明明领地没有任何东西能突破他的防线招惹镜流,他们的伤也在渐渐好转,心情郁闷的飔风随口咬死了一旁路过的兔子。
片刻后,飔风重新整理好心情,甩开了被他钉在牙上的白兔,他想了想,钻到一旁松鼠的树洞里,叼着一块东西神神秘秘地趴在了枯木边。
“镜流,这个给你。”松鼠敢怒不敢言地缩在树洞里,看着这条蛇大摇大摆地拿走了自己辛辛苦苦囤积的松果,那甚至是自己刚准备吃的!
镜流惊讶地看了看飔风,“这个盘起来很舒服”不知道什么是按摩的飔风给镜流演示了一遍,然后把松果递给了他。
镜流下意识地把松果放到了腹鳞间“飔风,”他看向了飔风,这条在沼泽领地动物眼里异常凶残的眼镜王蛇此刻甚至称得上温柔。
“我想让你开心一些,但我从没做过,镜流,教教我,怎么样能让你恢复从前活泼的样子?”镜流愣住了。
半晌,他从喉间挤出干涩的声音“飔风,我只是,我没有不开心,”本来还打算什么都不说的镜流在飔风那不赞同的目光里,扑向了飔风,飔风顺势绕着他环了一圈,他的尾巴轻轻拍打着抽噎的小蛇。
哭了一会儿,镜流重新开口,“因为伤口,它很疼,我怕我成为你的拖累,沼泽太危险了,比芷河危险多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帮你,你的伤也快痊愈了,我,我找不到我的作用……”他又低下了头。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镜流,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只要你快乐。”飔风用尾巴把他卷起来,放到身上,本来沉浸在感动里的镜流发出了惊呼,他缠紧了飔风的躯干。
“虽然相识不长,但我们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镜流,你不能把自己看得太轻,否则被你救助过的我又算什么?”
镜流看着飔风,他看不清飔风的表情,不止是因为夜色,但飔风的温柔让他恐慌的心脏逐渐安歇,他蹭了蹭飔风的鳞甲“我会的,飔风,等太阳升起,我会收拾好心情。”
听到镜流回答的飔风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盘起来,将镜流护在了坚厚的鳞甲里。
“等你好一些,我带你去沼泽钓鳄鱼,那些笨家伙很好玩,但是要小心一点,它们会咬你的尾巴。”
“嗯”镜流应下了飔风的邀约,已经略微回复一些心情的他的回答,是两天来中气最足的一个字。
这让飔风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两条蛇挤在窄小的枯木里又一次进入梦乡。
山坡上,太阳紧赶慢赶,在银月落下之前,它重新悬挂在天空上,林间幽暗的光一亮,动物们一阵骚动后,沼泽领地又缓缓恢复了静谧。
*
心情好转一些的镜流从飔风怀里爬到了地面上,他吐着信子,歪着头看着因为不见自己而从枯木里滑出的飔风。
枯木已经很腐朽了,承载不了飔风体重的它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随即轰然崩塌!
飔风难以置信极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动物在自己跟镜流熟睡时破坏了这段木头。
这是镜流特意找的暂居巢穴,干燥,且远离地面。既不会让他们的伤口被某些可恶的爬虫再次伤害,又能让不喜欢潮湿的两条蛇得到很好的休息。
“飔风,你,”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飔风在听到镜流的话后,下意识开口辩解:
“它年纪有点大了,镜流,我,这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