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人坐起身,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顷刻间,他连最后这点儿在上的优势都没了。
谭诺倾身压着他,吻得越来越深,好像要把他的全部呼吸掠夺了似的。
这家伙哪里像个虚弱的人?那力气简直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方黎简直疯了,神智在清醒与迷离之间左右横跳,他满脑子都是被骗了被骗了,这家伙是有预谋的。
这个吻深且漫长,当那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他已经窒息到快要昏过去了。
他大力呼吸,呆怔地凝视着身上的人,脑子里混乱得,好像无数小人在唱咏叹调。
之前你配合多了。谭诺半笑不笑地说。
之前?
方黎头皮发麻,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好像一只木偶。
他的思维变得非常缓慢,好像这两个字是什么难懂的外语,完全理解不了。
……什么……什么意思?天知道他说出这几个字有多么困难。
就是你想的意思。谭诺说。
方黎说话都是颤抖的,强烈的震惊与喜悦糅杂在一起,形成古怪、却又引人兴奋的状态,仿佛一颗加了ff的全休止符,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却又说不出半个字。
你……半晌,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都……都想起来了?
他早该知道的。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人就提过那首唐婉的《钗头凤》。
他早该知道的……
只是一些片段。
谭诺回答。
这人眼中闪过一抹哀恸,隐藏在温柔之下,却被方黎敏锐地察觉到了。
……什么片段?方黎试探地问,我也有很多记不得了,你给我说一说,也许我们可以拼凑成完整的。
方黎十分兴奋,不仅仅是失而复得,毕竟他知道了谭诺和他一样,他不再孤独了。
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啊?方黎根本没找到谭诺竟然如此狡猾,为什么?
作为不告诉我的惩罚,谭诺说着,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既然记得,为什么不说?
……我怕你把我当成疯子,而且……
而且你也有女友了……
后面这句话方黎没有说出口。
而且还胡思乱想。谭诺说。
方黎的想法被揭穿,又羞又怒,立刻反驳:是你不说清楚。
好好好,怨我,谭诺无奈一笑,随即抬起手臂,把他带进怀里,我的确打算解决完家里的事再追你,不过既然知道了你是谁,那我也没必要再等了。
什么追不追的……方黎面红耳赤,目光游移,你不是……不是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