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了。独孤澜说道。
温淮阴瞬间瞪大眼睛:何时?
飞升后三月,自己不想活了,跳下界去。独孤澜提及此,神情多少有些难耐。
何故至此?温淮阴大为震惊问道,虽知成仙之路非尽善尽美,可历经万难终得飞升,还得帝君大恩,岂能轻言放弃。
自他飞升后,便被帝君留居于九霄云阙。独孤澜缓缓道来,那乞儿入住前,向帝君言道欲归旧居收拾行囊,帝君知其怀旧节约本性,遂允其请求。
谁料如此点背,下界之时正好遇上人祸,他虽平了叛乱,却砸了帝君一座庙宇,将神像的头给打掉了。
温淮阴愕然:……这是砸了帝君的香火饭碗,想要自立门户了?
独孤澜忍笑道:或许他心有不忿于帝君,故以此泄愤。
温淮阴忙为那小乞儿辩解:或为无意之失。
独孤澜含笑摇头:阿阴可放心,乞儿虽有过失,但帝君大度并未因此而怪罪。
温淮阴心下一动,感叹帝君果然宽厚。
在此期间,独孤澜目光始终未从温淮阴脸上移开,见他面露欣赏之色,颇有几分得意,不枉费他这般吹嘘自己。
帝君之胸怀,真是令人钦佩。温淮阴由衷赞道。
独孤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帝君向来以德服人,不以权势压人。他常说,修行之人,当以心性为本,而非以力服人。
温淮阴点头,道:此言甚是。虽未有幸亲见帝君,但听独孤兄所言,已能感受到帝君的风范。
提及那毁庙之事,我曾闻老张头言,昔日地界之主酆都大帝未闭关修炼前,帝君与他私交甚笃,经常互砸庙宇,以至于那一时期,人间供奉他们的庙宇之数,竟不如新晋飞升的仙神多。
温淮阴犹记得,当初听闻此等奇闻,不禁为之惊叹。
或因帝君德行有亏,方招致连番庙宇被毁。独孤澜忍俊不禁,知晓温淮阴定会为自己说话,故意戏谑道。
温淮阴急忙以手掩其口:此言不可轻出,岂能如此冒犯帝君。
许是动作过于急切,温淮阴忽觉掌心一湿,似乎被温软之物轻触,不禁微微一怔。
心中暗忖,独孤澜断不会行此轻佻之举,便自嘲一笑,只当是自己不慎,无意中触到了对方。
温淮阴心中一惊,却不敢显露,只得轻咳一声,以掩尴尬之情。
他轻轻松开手,目光微闪,却见独孤澜嘴角含笑,并无半分不妥。
鉴于毁庙之事谈及甚为不妥,温淮阴忙将话题转回小乞儿之事。
言归正传,那小乞儿既已飞升,其后事如何?温淮阴问道,将话题引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