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线叫郑爷心虚,小小发烧,不至于吧?
你生气了?这么小心眼儿呢?
对。
……
坏了,这是真气坏了,话都变少了。
郑爷刚想安抚几句,咳嗽一连串地找上门,霍峋瞬间站了起来,转头冷着脸,从厨房端了杯温热的水过来,吃药了吗?
吃了。
一天吃几顿。
一顿,今天已经吃了。
哪有一天只吃一顿的咳嗽药和退烧药?霍少爷终于不再是个秋白脑的耙耳朵,他也知道提出质疑了。
当然有。
药盒在哪儿?我看看,你别吃错了。
郑秋白糊弄霍峋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遭遇滑铁卢,被霍少爷追着刨根究底。
眼见撒谎不好使,郑爷实话实说,我不想吃药,医生也说,我这样的多喝热水,物理降温就能好。
霍峋的大掌裹住郑秋白的额头,你都病成这样了,这看的哪里来的庸医?
远在京市提供电话问诊服务的赵院长狠狠打了个喷嚏。
真的不想吃药,郑爷转了转眼珠子,盯住面前一看火气就很旺盛的年轻人,伸手抓下对方的手掌,搁在自己胸前第一颗纽扣上,带着病气的笑别有意味,正好,阿良买了酒精,你来帮我擦一擦身子吧。
酒精降温,比吃药快得多,家里还有梨,你会熬梨汤吗?
这样的差事,霍峋当然不会拒绝,只可惜他还在生气,撅个嘴,能挂油瓶,手上的动作一板一眼。
郑爷如灶台上的秋月梨肉一般白嫩。
剥梨子时,霍大厨是心无旁骛的,他气都要被这只梨子气饱了,现在连吮一口梨子汁水的心情都没有,但架不住秋月梨一向饱满圆润,咕噜噜往他手里滚,大好的梨子,心眼子多,天生就知道如何引得一个厨子心神驰往。
梨肉自己送上嘴,霍大厨到底还是没把握住。
谁让他也很久很久没吃过梨了。
咕嘟咕嘟的热水已经沸腾,只等梨肉下锅,很快就能煮一剂清热止咳的梨汤出来了。
床边不小心倒地的酒精被霍少爷手忙脚乱扶起来,他一边用手拖着纸巾,一边给满脸通红的郑蝴蝶递杯子,吐出来,漱口,快点。
郑秋白接过纸巾斯文的擦了擦嘴,又漱了漱口,轻声道:嗓子有点疼。
梨汤应该好了,我这去给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