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带来栅栏两侧探出脑袋看热闹芙蓉花的清香,还有一句:谁疯了?
霍峋抬头,穿着亚麻西装的郑秋白出现在了他眼前,这人站的不近不远,指尖晃着车钥匙,大晚上翘班来逛公园?
重生也有好处,郑秋白比现在的霍峋更清楚他不高兴时会到哪去。
郑爷在霍少爷身侧坐下,眼疾手快拉住冷着脸想要离开的霍峋袖子,干嘛,看见我就要跑。
你松开。还好没有直接接触,霍峋没起鸡皮疙瘩。
不松,坐下,和我好好聊聊。
霍峋僵持着,郑爷只好威胁道:霍峋,你要是敢甩下我第二次,那就真得罪我了,我会让你在燕城过不下去。
就你?霍少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啊,就我。郑秋白勾唇,知道什么叫地头蛇吗?我这人,心眼小,叫我不好过的,我一概不会放过,哪怕鱼死网破。
这段张牙舞爪的像是港湾片里刀疤派的台词,郑秋白说起来并不违和,当年二十三岁时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才不会像三十三岁这般心胸开阔,只是吓吓小朋友。
霍峋最终还是坐下来了,因为郑秋白还说:我还要让你哥来把你领回去。
你是想聊刚刚那件事吗?
那两个人已经开了,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他们做错了,郑秋白坐有坐相,但这不代表你没错。
霍峋目视前方,不看郑秋白。
他就是没错。
郑爷无所谓,继续道:你其实有更简单解决办法的事情,比如找我,找阿良,而不是将事情推到你无法承担的境地。
无法承担?霍峋不屑,怎么可能——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金玉庭安保,你真的有办法应对两个被你打伤的‘受害者’哭爹喊娘的报警和起诉吗?而那两个人倘若不止打工的普通人那么简单呢?
那又怎样?霍峋嘴硬的很,虽然郑蝴蝶说的有点在理。
是,大概他们是市长儿子你也敢打,郑秋白戳破霍峋傲气的根源,可你现在这样信誓旦旦不计后果,无非因为你姓霍。
你说什么?霍峋的声音一瞬绷紧,他直勾勾盯着郑秋白,气势陡然骤变。
这是他的雷区。
看看,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无非因为你姓霍。郑秋白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如愿看到了霍峋铁青的脸色,霍峋,讲实话,倘若你大哥不是京市如今的二把手,你退下来的父母不是老一代功勋家,你连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存在我为你擦屁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