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拿起簪子转了转,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相父是不想要,还是不喜欢。
柳尘舒没有回答,似乎已经沉浸到了书中。
容昇迟迟没有得到答案,难受到抓心挠肝,直接站了起来,朝着柳尘舒走过去:相父……
容昇话还没说完,小吉子很没有眼力见地走进来禀报:圣上,太后回宫了。
太后被接回宫了,皇帝理应去陪伴,容昇走之前把云纹簪放在了柳尘舒面前,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柳尘舒放下书籍,拿起那枚精雕细琢的云纹簪,能看出来雕得很用心,拐角处打磨得光滑圆润,云纹之下别出心裁地刻了一个柳字,整体看着质朴,戴上应当会显得很素雅。
容昇回到宫中与贾萤团聚,若是感情深,团聚在一起会很温馨,但容昇与贾萤形同陌途,只是虚有母子之名,两人一见面,相顾无言。
贾萤对容昇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容昇跟她一点都不像,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都与她不沾边,加之这个儿子一出生,害得她差点被废,所以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贾萤露不出慈母笑,笑起来讪讪的:昇儿,有些日子不见了。
嗯。容昇态度冷淡,撩起袍摆坐下,全程都没看过贾萤一眼。
贾萤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说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容昇这个态度实在叫她寒心:圣上可是怨哀家?
容昇从小吉子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利落道:不怨。
贾萤松了口气,吩咐身边的婢女去传膳,母子俩和谐地吃了一顿饭,除了开头说了两句之外,后面就没再说话了。
用完膳,容昇擦了擦嘴角:明日朕要陪相父去逛庙会,就不与太后一同祭月了。
不提柳尘舒还好,一提他,贾萤就又要发疯了,她捏着手中的丝帕,尽量克制住一些情绪,没有直接大吼大叫,只是阴阳怪气地说:哀家瞧着圣上像是被首辅的美色给蛊惑了。
容昇撇嘴轻笑,坦然道:你说的没错。
贾萤懵了一下:………
懵完,贾萤不再克制,直接来了句:你疯了!
容昇继续坦坦荡荡地说着:我没疯,但快了。
他快要被柳尘舒给逼疯了,每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可他连手都摸不到,怎么能不疯,这会他算是彻底理解苏润之为何那么癫狂了,求之不得,是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早晚都得把人给磨疯。
贾萤激动地站起身,连仪态都顾不上了:柳尘舒可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他连勾栏里的妓子都不如……
容昇嘴角的笑瞬间收敛,眼里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得彻骨:你配说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