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争直接带了一筐子下来,将三黑四黑五黑肚子下的野鸭蛋掏出来,分别放大黑跟二黑肚皮下。
龟鸣帮忙抓着三黑几个的鸟脖子,白争争又趁机将藤筐里的新鲜鸭蛋放进去。
一个窝里三十个。
食人鹰体型大,能孵。
几天后,烬说的食人鹰来了。
白争争先跟小食人鹰沟通了下,然后让剩余几只背上些今年新收的粮食,往北边去。
秋日,林间树木斑斓,黄红交错。
兽人们欣赏着风景,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深草如瀑,自山脉往下铺满。已是秋季,草毯渐渐枯黄,兽人们躬身立在其中,挥着石镰,正在为角兽储存冬季的干草。
食人鹰飞落,阳光下巨大的光影将兽人笼罩。
底下的兽人们惊了一跳,猛地蹲下。
抬头见是白争争几个,立即笑着站起来,冲他们挥了挥手。
等食人鹰降落,兽人便围了过来。
“流,叫兽人们来搬东西。”白争争道。
流是负责角兽养殖的小队长,一个牛兽人。体格健壮,站起来两米高。
这个季节已经冷了,他还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块状分明的肌肉。
几个幼崽还没他腿高。
食人鹰带来的是今年新收的粮食,给兽人们吃的。
人鱼这边将兽皮袋卸下,底下的牛兽人一手一包,拎着就往山脚下蘑菇一样的房子走。
完成了任务的驯鹰兽人们则带着食人鹰回去,留下一只,方便白争争到时候回程。
草场上没多少遮挡,一眼辽阔,角兽这个时候被放在外面吃草。
兽人们靠近,稍稍乱了一阵,只几个靠拢在一起,盯着这边看来。
白争争道:“这边角兽出什么问题没有?”
流体格壮,声如洪钟:“这野兽胆子小,我们刚养的时候还吓死了两头。”
白争争:“怎么吓死的?”
流看白争争要快步走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底下的幼崽们更是得连跑带跳。
他扔下兽皮袋,大手一捞,将三个幼崽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拿上兽皮袋继续走。
幼崽们舒舒服服地趴下来,一个挨着一个,位置刚刚好。
“还不是那几个食肉兽人,角兽刚抓来时脑袋蒙住,见不得兽人。偏偏那几个兽人没见过这么多的角兽,想着这样闷着角兽不好养活,悄悄解了头罩想将角兽驱赶出来放。”
“结果角兽受惊跑了,兽人们又围堵着追,找回来后养了几天,就没了气儿。”
白争争道:“多半应激了。”
流道:“好在是两头雄角兽,那肚子里有崽子的他们没动。”
养了这么久,他们也是养出一点经验了。
这角兽其实好养,就是最不禁吓。
给点草就能长,但声音大不得、追不得,一惊一乍的最容易弄死。
他们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着,现在才养出一点名堂。
白争争道:“现在就只有二十八头了。”
流道:“是。”
他微侧头,正好看见肩膀上三个毛球一样的林猫幼崽。他笑呵呵道:“争争啊,咱这么养下去,也养不了多少头。要不再让那些兽人抓点儿来?”
白争争道:“角兽不好抓,抓活的更是。你也知道这边角兽少。”
“先前来时,我们还在山里看到过角兽群,那边没动?”
“嘿!说起这个就有意思,咱的角兽每天放出来,会跟人家合群。不过到了晚上自己就回来了。”
白争争道:“那边有多少头?”
“也有二三十头。”
“那就别让它们跑了,先让它们处处,没准就勾搭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到了房子边。
这边房子建得也不少,一共六座。三个屋当角兽休息的地儿,余下三个兽人们休息。
兽人们将手上的兽皮袋放储物的房子里,随后端了水来,让白争争几个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过来快半日,差不多该吃午饭。
兽人们在外面架起了锅,又将送来的紫皮根拿去溪沟里清洗干净,削皮后切块儿放陶锅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