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华丽的长裙,她身着一件宽松的睡裙,仍遮不住姣好的身段。
浓密的长发垂在肩后,一名侍女手持发梳跪在地上,仔细梳理她的长发,动作间小心翼翼。
探听消息的侍从站在门口。
他是血族和兽人的混血,兼具双方的外表特征,可惜没继承更多能力。
他体质孱弱也不够聪明,不可能有太大作为,被父母双方的家庭嫌弃。为了生存只能投身宫廷,成为一名身份卑微的仆人。
他幸运地被左娜挑中,成为王后的侍从。
他很珍惜这份工作,总是尽职尽责地完成命令,不敢有半点马虎。
“回答我,哈布克。”左娜沉声说道。
哈布克深深弯腰,额头低垂,谨慎回答:“是的,陛下,伯爵大人也醉了。”
随着他的动作,过长的手臂搭在地上,样子有些怪异。
他的母亲是兽人,父亲是血族,审美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如果不是父母都醉酒,稀里糊涂睡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机会出生。
尽管他也搞不清楚,是否该庆幸自己获得生命。
“真是耽误事!”左娜不满地抱怨着。心中清楚这件事不能怪扎克斯,国王举办宴会,大臣们尽数在场,如果他表现得特立独行,难免会惹来戈罗德猜忌。
何况巴希尔也在场。
这位丞相大人和她的兄长政见相左,一直在设法寻找扎克斯的错处。不慎被对方抓住把柄,事情会相当麻烦。
“算了。”左娜丢开发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侍女疏忽了她的动作,来不及收手,不小心拽下几根长发。
看到手中的发丝,侍女吓得面如土色,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开口求饶。
左娜转身看向她,瞥见从她手中垂落的发丝。
“陛下……”一旁的女官心生不忍,想为侍女求情,就见左娜伸出右手,五指扣住侍女的头顶,染有蔻丹的指甲切开侍女的头皮,凶狠钻进她的头骨。
剧痛袭来,侍女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两颗眼球爬满血丝,怪异地向外凸出。达到极限陡然爆裂,飞溅开大片殷红。
粘稠的血滑过她的眼眶,漫过她的脸颊,顺着下巴滴落成线。
滴答。
血珠落地。
侍女的脸色迅速灰败,生命之火熄灭,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左娜松开手,侍女的身体软倒在地,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布偶。
“真脏。”左娜捏紧指尖的血,指腹摩擦,厌恶地皱紧眉头。侍女混有太多外族的血,气味很难闻,她甚至不想尝一口。
一旁的女官终于回过神来。
她快步走上前,用手帕擦拭左娜的手掌。
“陛下,请息怒。”她说道。
“我的心情很糟糕,亲爱的蒂亚。”左娜的右手被握住,左手托起女官的脸庞,冰冷的嘴唇落在她的嘴角,“今夜留下来陪我。”
女官垂下眼帘,顺从说道:“这是我的荣幸,陛下。”
侍女的尸体被拖下去,血色蜿蜒过走廊,一路延伸至地下。
那里有驼背人在等候。
他们能熟练地处理任何尸体,保证不留一块骨头。
不同于王宫的喧嚣,今夜的黑塔格外安静。
黑骑士们没有留在卧室,他们结伴去往马厩,抓紧各自挑选战马。
寒冷的天气无法熄灭他们的热情。
三十人穿着劲装,马靴包裹强健的小腿,长裤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腰间勒着宽带,劲瘦的背影、强健的手臂和肩膀,无不使人血脉贲张。
骑士们依次穿过马厩,牵出心仪的战马。
马的数量足够多,能有效避免争抢。
纵使两人爱好相同,在有更多选择的情况下也能以协商解决,不会轻易发生冲突。
米诺选了一批枣红色的战马。
这匹马胸膛厚实,脖颈粗壮,四条腿强壮有力。红色鬃毛像流淌的缎子,牙齿也十分整齐。
他毫不怀疑,它能轻松踢死一匹狼。
佩诺尔特对一匹灰马情有独钟。他从口袋里掏出糖块,很快和战马建立起友谊。他温柔地抚摸马颈,手指穿梭在鬃毛间,轻松取得战马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