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只海鸥飞了过来,叼起一朵白菊就飞向了大海,花雅看着那只海鸥,愣了愣,随即眼眸微弯,露出笑容。
做完这些事儿太阳已经完全下了海,火烧云扑在海平面。
去吃饭吗?江旋问。
我们得先去民宿放东西,席恒本意想拒绝,谁想跟心上人的前任一起去吃饭啊,就不——
我有车,江旋盯着他打断,强硬的姿态说,送你们。
席恒磨着后槽牙,冷脸和他不甘示弱地对视。
你开车来的?花雅眼睛刚哭过,被风吹得酸涩地眯缝着,鼻尖通红。
嗯,江旋顿了顿,回了趟......鞍城。
鞍城两个字被他说得非常小声,带着毫无底气。
不麻烦你了,花雅跟席恒同样的拒绝,我们订的民宿很远,在阳西。
花雅,江旋心脏猛地扎疼,从喉咙里挤出嗓音,不麻烦的。
花雅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也没有回复。
没事儿了吧?席恒牵着花雅的手腕儿,没事儿我们就走了,不要耽误时间。
问你了?江旋语调泛冷,
兄弟,我俩都拒绝了。席恒沉声说。
谁是你兄弟?江旋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那应该称呼你什么,席恒冷笑,喂?
别说了,花雅叹了口气,真的不用麻烦。
说完,看也没看江旋,和席恒离开了墓园。
他俩是把行李放在家里的。
几年没打扫的房间已经没法儿住人了,这栋小平房承载花雅十八年的回忆,他拿着箱子,站在门口,把房内一寸一寸的景象映入脑海里,视线每到达的一个地方,就像放电影那样,浮现出他和外婆的虚影。
他握住门把,缓缓地关上,随着门框的面积越来越小,他知道,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是该告别了。
直至门被锁住,花雅转过身,微风扶起他的长发,笑着对席恒说,走吧。
院子里的青梅树,葡萄藤,栀子花,随风摇曳碰撞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给他说再见。
离开那条小巷,黑色越野停在巷口。
江旋从车上下来,冷酷的面容没什么表情,自然地走到花雅面前从对方讶异的眼神中提过行李箱,没什么麻不麻烦的,以高中同学名义的送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高中同学。
是啊,他俩年少的关系挺乱的,兄弟,小妈继子,男朋友,还有一个最浅显的,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