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完,台下一片寂静,似乎还沉浸在江旋的演奏里。灯光暗了下来,江旋直接跳下台,在黑暗中牵住花雅的手腕儿,抛却后知后觉地喧闹奔跑。
他俩不顾一切地奔跑。
乐器室内。
江旋将花雅压在钢琴上,欺身吻了上去。
......
花雅放松着长腿抽烟,双膝稍微分开了些,腿根没法儿挨着,摩擦地疼
左手被握住了。
江旋嘴里也叼了根烟,被烟熏得眯眼,把他食指那个貔貅玉指环戴在花雅的食指上。
干什么?花雅就要取下来。
交换,江旋摁住他的手,你这个头绳儿归我了,指环给你,咱俩都套住,谁都不许说分开。
土。花雅笑了声说,抬眼看着他,头还疼么?
不疼了,出了汗好多了,江旋说,你腿呢?
你说呢?花雅没好气说。
去医务室买个药吧。江旋说。
滚啊。花雅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说。
谢谢姐姐。江旋拿下烟,凑近他低哑着声音说。
嗯,花雅指尖弹着烟灰,突然说,高考我想考西北那边儿的学校。
江旋一愣。
这是花雅对他的回应。
为什么想去西北?他问。
想去远一点儿的地方。花雅说。
知道了。江旋抽完最后一口烟,那就填西北,带上外婆。
第63章 n
2022年12月,甘肃,酒泉。
冬至。
西北冬日的寒风凛人,与南方没法儿比,桐县常年炎热,过一冬只需要穿着薄外套,更别说还想看到纯白的雪,纯粹是妄想。
花雅从医院出门。
他裹紧了冬帽,哈出一口寒气,微微抬头仰望路灯下的冬夜,雪花如鹅毛一颗颗轻飘在他被长围巾遮住的半张脸上,长睫一颤,雪花立即融化成水,从眼角滴下来,冰冰凉凉的。
又下雪了。
来到西北这么久,由刚开始见到雪的喜悦到现在看惯了的淡然,花雅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接。
滴滴——停在路边的suv朝他按了按喇叭。
上车后,暖气开得很足,在外面零下几度的冷寒消失殆尽,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笑着看他,把中控台的东西递过去。
花雅接过,隔着毛线手套都能感受到纸袋滚烫的温度,鼻息间也涌入食物的甜香,他好奇地轻声问,烤红薯?
对,席恒笑了笑,研究院门外有位老太太推车在卖,我闻着这香味儿不错,就买了,快尝尝。
谢了。花雅脱掉手套,抽出车里的消毒湿巾纸擦了擦手,才捻开纸袋把红薯拿出来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