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透过青梅树的枝丫投射在石桌,斑驳的光点随风摇曳,江旋埋头吃早饭的瞬间,一颗青梅砸在了他剃着贴皮儿的寸头上,然后滚动了一圈,静落到花雅的面前。
江旋拿筷子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了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一眼。
现在不知怎么,青梅已经形成了他俩之间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感觉。
哎哟,果子熟透了,花丽珍率先开口打破两个少年彼此散发出来的无言气氛,没砸疼你吧小旋?
江旋收回视线,言语轻快地回,没。
末了,又补充道,这树上结的果子挺多。
嘿,老树了,花丽珍说起这个打开了话匣子,比小椰的年龄都还大呢,是他外爷种的,每年结得果子多,小椰还小的时候就是我摘来酿酒,现在他长大了都是他在酿。这不前些天才摘了一箩筐,小椰酿了两大壶!
酿酒?江旋嘴角上扬,厉害。
酿好了来喝点儿?花丽珍笑着问。
一直和苗禾默默吃饭的花雅终于舍得抬眼与少爷的黑眸对视,没有什么情绪,倒有些以为江旋不会答应的肯定。
好。江旋应道。
花雅挑了挑眉,心里暗槽,怎么跟沙地里的萝卜一带就起来了?
少爷蹭完早饭没有多留,穿着花雅的那一身衣服离开了,像有父子间的默契似的,江旋前脚刚走,江彧后脚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趁着花丽珍收拾石桌上的早餐之余,花雅走进卧室接通电话。
小旋回来了吗?男人问。
嗯,才走。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花雅呼吸乱了一瞬,嗓音沙哑地回。
你声音听起来这么疲惫?江彧说,生病了吗?
隔着手机花雅都知道江彧此刻蹙着眉,他稳住呼吸,缓和地回,没有,就是早上起来的有些早。
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江彧叹了口气,对了,小旋昨晚睡的沙发还是床?
花雅捏着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咬住滤嘴含糊道,床。
电话里又静默了几秒,随后江彧骂了句,臭小子,我不是叫他睡沙发么。
嗯?为什么要叫他睡沙发?花雅修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懒调地问。
你们两个身高腿长的男生睡在一起不挤么?江彧问,他块头那么大,和你不是摩擦胳膊就是蹭腿。
花雅轻笑了声,江彧,这醋没必要。
没吃醋。江彧欲盖弥彰的嘴硬。
嗯,没吃。花雅顺着他的台阶下。
小椰!我要去买菜啦,再问一遍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花丽珍在院子里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