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郑姑娘对小姐有恶意。
沈兰棠自嘲一笑:我现在也看出来了。
也怪她,看人家是个小姑娘就一丝防心都没有了,还想着跟她友好和平交流相处,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却别有算计。
至于那位郑姑娘为何不喜欢她,她却也能想出个一二三个理由来,例如她不满自己姐姐的丈夫被她抢走,也不满本该是属于她姐姐的一切都成了自己的东西,于是心底暗自生恨,把自己当做了她的敌人,但凡有机会就想刺她一下——这种理由,屡见不鲜。
怪也怪我太愚笨,被人抓到了把柄。
兰心蹙眉道:小姐才不笨。
要不,我们去告诉老妇人?
沈兰棠点着她的额头,哭笑不得:我是谢家媳妇,她是已故原夫人的妹妹,你说母亲会帮谁,好了好了,这次权当吃个教训。
兰心还是不服,她愤愤道:老爷夫人都没骂过小姐。
沈兰棠失笑:这也不算骂吧。
她看兰心一副吃了苍蝇模样,反而好笑了起来,捏着她的脸颊,打趣道:没事,你主子胆子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大不了我们孤立她,哼。
兰心也跟着哼了一声,沈兰棠看她难得表情丰富模样,又忍不住将她揉搓了一会。
这事暂且揭过,吃过早点,门口下人通传:郑姑娘到了。
郑今儿换了身衣裳,她身材娇小,穿襦裙最是适宜,一套藕粉带浅绿披帛也让她看着明媚可人,她见到坐在厅堂里的二人就行礼:姐夫日安,姐姐日安。
谢瑾:宛如来了。
几个下人早已将谢弘文收拾妥当,只待郑宛如来了就能出发,沈兰棠牵着谢弘文的手将他领到郑宛如身旁,郑宛如一只手牵着谢弘文,忽而抬起双眸。
两人目光触不及防地对上,郑宛如眼底闪烁着狡黠光芒,仿佛在期待她的失控,她的暴跳如雷。
沈兰棠眉宇微不可见地挑了挑,淡定地收回视线。
郑姑娘慢走。
……
郑宛如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温顺地俯首:那姐姐姐夫,我就跟弘文先出门了。
沈兰棠:慢走。
兰心冷冷地看着郑宛如牵着谢弘文走出院子,走到沈兰棠身边:小姐,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今天?
走,高叔说花冠一版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沈兰棠想让自己忙于工作,不想也不愿多去想有关郑宛如的事,如果把谢家继室当做一份工作,那她从考虑接受这份工作开始就已经预测过了所有利弊,其中就包括继这个词可能的影响。
现在再来说自己有多委屈,那也太装了。
这份委屈她受了,不过,就像她很兰心说的那样,打工人都有权利拒绝不想接受的工作,她作为一个古代夫人,摸点鱼可以可以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