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真不行,”余逢春想躲,“我腰疼。”
他压着嗓子,说得可怜兮兮,还从眼眶里眨出几滴泪,试图让人相信。
“真的很疼?”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邵逾白半撑起胳膊,整个人覆在余逢春身上,没留给他半点逃离的缺口。
余逢春疯狂点头,就差指天对地发誓自己是真的难受。
“真的疼,可酸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嘶!”
手指挑开衬衣,些微凉风后,是温热粗糙的掌心,有力地按揉在后腰酸软的位置。
余逢春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哆嗦着喊了一声,还是想躲,却被强硬地按在原地。
邵逾白轻笑道:“怎么和猫一样?”
你才像猫,你全家都像猫。
如果不是被人压在沙发上,余逢春肯定要骂两句才解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只能默默转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后腰酸胀的肌肉被很用心的照顾到,邵逾白的手是专门练过的,每一次揉捏都恰到好处,余逢春被按了一会儿,觉得自跟滩水似的软了下去,半阖着眼趴在沙发上。
最近几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很平和,但余逢春心里一直记着袭击的事,想了很久很多,因此虽然没怎么劳心费力,但还是觉得疲倦。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还能再撑上几年,可如今邵逾白在他身边,余逢春连一秒钟都不想撑。
“我困了。”他懒懒地说。
“去睡吧,”邵逾白语气温柔,“我抱你过去。”
余逢春不置可否,唯一的动作就是完全把眼睛闭上,等着上床睡觉。
于是半秒钟过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更柔软的黑暗降临,余逢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到暗色中邵逾白单膝压上床铺,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余逢春拒绝:“不。”
“今晚不做,”邵逾白柔声细语,“穿着衣服睡觉,第二天会更难受,腰会更疼。”
好吧,余逢春放弃抵抗,任由他把衬衫解开。
等手指往下移动,点在裤腰时,余逢春忽然想起什么,睁开了眼睛。
“过两天有查账,”他说,“你能不能坚持一下,陪我去?”
这个查账是余术怀定下的规矩,属于集团内部私下的查黑账,一般几年进行一次,查出谁有问题,不需要举报,情节轻一点的当场枪毙,重一点的小火慢烤后扔进海里。
余逢春接手集团以后开始全面洗白,但是在此之前的那些破烂事还是要理清楚。
他和邵逾白已经杀了一批,底下肯定还有没查出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全部清理干净。
“好,”邵逾白从不拒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他也不需要做什么,正经查账有0166在,它连人家十年前买袜子的时候少付了五块钱都能查出来,非常强而有力。
邵逾白真正要做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余逢春身边,等着有人按耐不住,拿卧底的事反咬他一口。
这样余逢春就可以顺势把所有问题都掐死在萌芽中。
那时候的场景,大概会很像昏庸无能的帝王袒护祸国妃子,为此大杀忠臣良将。
余逢春短暂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没忍住笑出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弯成月牙,明亮动人。
邵逾白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事,”余逢春摇摇头,“就是随便想一下。”
笑完,他很严肃地拍拍邵逾白的手背:“一定要坚持到查账那天。”
“好,”邵逾白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一夜无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