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邵逾白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刚接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听见他的声音,咳嗽了两声。
那是不自在的反应,尴尬,紧张,无所适从。
邵逾白翻阅身体记忆,发现这个叫聂松的人从前是自己的老板,并且在昨天晚上,他们还见过。
那时候的聂松就显得很慌张,大概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
思索片刻,邵逾白道:“你很信任他。”
聂松听出他的声音以后,没有犹豫就把消息都说了出来,还表示自己准备了两份贺礼,用来庆祝最近天气很好。
理由拙劣生硬,但谄媚的精神非常可贵。
余逢春闻言挑眉,放下杯子以后纠正:“是我很信任你。”
你就是他。
“好的,”邵逾白轻松应下,“听你的。”
这么好哄?
余逢春眼神怀疑,但因为邵逾白表现得太过无懈可击,只能暂且放过。
吃完饭以后,过了两个小时,邵逾白接了个电话。
那时候他俩正连带着0166一起看电影,画面暂停在摇晃的风铃上,余逢春抿了口水,听见邵逾白那边传来通讯器的震动声。
是聂松。
“邵哥,”通讯器那头传来过分热络的声音,“吃了吗?”
这声问候来得突兀,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刻意。邵逾白将视线从荧幕上移开,简短地应了声:“嗯。”
“有事?”
“呃……”
余逢春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嘴角不自觉扬起。他太熟悉这种场景了&ash;&ash;
即便记忆碎片与主体同源,但近百年的军旅生涯早已将某些特质烙进邵逾白的骨子里。
他确实在努力学习这个时代的相处方式,可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硬做派,就像军装上洗不掉的硝烟味。
聂松打这个电话过来是想试探一下余逢春有没有空,见邵逾白没有主动提供情报的意思,他果断选择主动出击:
“大、啊不,邵哥,”他干笑两声,“老板醒了没?”
邵逾白朝余逢春的方向看过一眼,道:“醒了。”
“哎那太好了!”聂松如释重负,“那麻烦您看看老板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给他讲讲这次会面。”
余逢春身子一歪,靠在邵逾白肩膀上后,把他接电话的那只手拉下来,点击免提。
他言简意赅:“说。”
“哎,好嘞!”聂松迅速开口道,“这次会面主要是因为越南当局通过公共交流渠道发起,很希望能参与进这次合作……”
李贴台是越南籍,越南方面一直很关注他,这场会面,余逢春不意外。
心不在焉地按动遥控器,等聂松说完,余逢春应了一声。
“就按这个来,具体怎么安排,等见完面再说。”
海湾区协调运输带来的巨额利益,余逢春一个人吃不下,需要有其他力量来协调。越南当局和本地政府的加入是很好的转型时机。
聂松挂断电话。
以余逢春为轴心的庞大机械开始运转,为明天的会面做准备。
邵逾白朝外看了一眼,目光定在楼下摇曳的树枝上,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阙空里看似只住了两个人,但四周的安保措施十分到位,属于是可疑人物一旦进入,就会被突突成筛子的那种。
柔软的发丝贴在肩上,邵逾白抬手触碰,“明天我来开车。”
余逢春动了动,抬眼看他:“你会吗?”
邵逾白以前只开过机甲和飞行器,开车还是第一次。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实在不发达,让日常生活出现不便,”邵逾白承认,“但我有这部分的操作记忆。”
所以他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