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覆盖下,穆神洲缓缓下起一场细密的雨。
山顶三间竹舍,只有一间透出隐约的微光,雨声缠绵中,有更细微暧昧的声响,湿润地潜入雨夜。
竹塌本该冰凉硌人,可余逢春躺上去的时候,却只觉得软绵暖和,像是要陷进去。
湿润的亲吻顺着唇角一路向下,点在每一处让他想要蜷曲躲避的地方,想躲又被强行止住,只能敞开着身体忍耐等待。
“师尊……”
有亲昵的呢喃在耳边响起,伴随着炽热的呼吸,比亲吻更难耐,余逢春不受控制地仰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是承受不住的求饶,又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身上人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有欲望在翻涌。
梦中的婚礼不算。
今天才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
……
……
雨夜之后,穆神洲山顶一片清凉之色。
余逢春从梦中醒来,还未起身,便嗅到枕畔有清新花香。
侧头看去,是一枝刚从崖上攀折下来的娇嫩桃花,花蕊上的露水颤巍巍滴在枕头上,运出一片略带凉意的湿痕。
余逢春盯着花看了一会儿,坐起身,刚好有人推开门,带着一身花香水气回来。
邵逾白甫一进门,甚至不需要思考,眼神便直勾勾地朝床榻移动,恰好看到余逢春搂着锦被坐在塌上,鸦青色的发丝垂落如瀑,晨光朦胧,在昨夜缠绵的细碎红痕上铺上一层柔软的暖金色。
他还是困倦的,眼神有片刻茫然,等邵逾白来到他面前,他才醒过神。
“又折了桃花?”
邵逾白“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捻起余逢春雪白中衣的衣襟,替他归拢好,直到看不清大片白皙上的点点晕红。
余逢春随他,只是将花枝拿在手中,笑道:“再这样,后山悬崖上的桃花都要让你折干净了。”
“后山桃花比云霞还多,即便每日一折,恐怕也要耗费数月。”邵逾白道,很实诚,就是一直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余逢春。
余逢春很惊奇。
昨夜跟疯了似的,直到天光熹微也未停,余逢春怎么劝都不管用,还被哄着又闹了许久,到后面连动都懒得动了,随便他摆弄。
怎么一到白天,就变了个人,还知道不好意思了?
真稀奇。
“我小看你了。”
打量着邵逾白耳边浮现的红晕,余逢春意味深长地说。
邵逾白没听明白,想问是什么意思,余逢春却不再搭理他,起身换了身衣服,走到屋外。
待机一整夜的0166终于有了出场机会:[你真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它还记得昨天余逢春所说的藏书阁惊喜。
主角本来因为自己爱恋师尊心生愧疚,觉得余逢春是怜惜他时日无多,因此有心结无法解开,偏偏余逢春设计让他知晓,其实两人早就心有彼此,只是阴差阳错始终没有说开。
这么一来,邵逾白都快高兴疯了,哪里还在意其他?
余逢春得意洋洋:“我超棒的。”
0166附和道:[是,你超棒的。]
话音落下,竹舍内突然传来一阵波动,有魔气溢出。
余逢春眉心一动,重新返回舍内,刚好看到邵逾白面前浮现出一层模糊的人影,看衣着装扮,是花以宁。
“尊上。”
虚影中的花以宁先对着邵逾白行礼,尔后转向余逢春,再次行礼,语气恭敬:“东君。”
余逢春一挑眉,走到邵逾白身边:“这是做什么?”
邵逾白不答,先给余逢春移来椅子,等人稳当坐好后才在他身后道:“他去查了些东西。”
余逢春心领神会。
“跟这里有关?”
“是,”邵逾白道,“先前抓住的那只妖兽,透露了一些消息,我觉得值得一查,便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