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
而此时,堕月殿。
寝殿。
一片暖热馥郁的香气中,余逢春睁开眼,发觉自己正浑身赤裸地躺在暗红锦被中。
欢爱后的红痕像落梅一样点缀在身体各处,却并没有与之相对应的疲乏酸软。余逢春坐起身,手腕牵动,腕间响起清脆的撞击声。
一串暗银色的镯子套在他的左手手腕上,随着动作相互碰撞,有隐约的篆刻符文在镯身内侧。
余逢春一身的灵力都被这串镯子禁锢了,仿佛一条无形的镣铐,将他拷在床榻上。
锦被是血一般的暗红色,似堆砌的花蕊,层层叠叠地盖在余逢春身上,白皙与暗色的碰撞,让身上那些隐约暧昧的痕迹都活色生香。
余逢春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串吻痕,神色怔愣,似乎没预料到梦境是这个发展。
而0166,已经在多方打击下认命了。
[我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和你上床的人是主角,]它沉重地说,[我已经经不住任何打击了。]
余逢春被他语气里的沉重认命逗笑了。
床榻边上,乌木桌案上有一件雪蚕丝织成的寝衣袍子,边角绣着一只青翠的竹子。
余逢春下床,将袍子披在身上,慢悠悠地绕着寝殿转了一圈。
邵逾白梦境中的堕月殿,暖香精致,所用之物俱是最好,灵气四溢,和现实中的冷清空旷大不相同。
余逢春转了一圈,最后又坐在床榻上,眼神落的寝殿中种种红色装饰上。
暗红色的被褥,桌案上淡红色的锦鲤衔珠摆设,还有更远一些错落有致的赤色帷幔。
红色的装饰并不多,但只要身处其中,每一次的视线流转,总会碰上一两点的红色。
0166:[像婚房。]
是的。
余逢春摸摸锦被上的暗色纹路,隐约感觉到那是一个被美化修饰过的“囍”字,细长纤美,仿佛一条游曳的红鱼。
这是一间婚房。
而他,
是等在里面的新娘。
……
……
[我小瞧他了,我真以为他也就梦点和你搂搂抱抱的东西,没想到他一梦就梦这么大。]
0166的忏悔反思,无限接近于考完试以后,学生拿着试卷说这道题我本来选了C,后来又改成B了。
余逢春默默听着它给自己找补,顺便感叹震惊于主角的敢想敢做,心里没什么波澜。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觉得邵逾白是一个无辜纯真的小可怜,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余逢春。
在第一个世界,还是上将的邵逾白设计试探余逢春愿不愿意和自己同舟共济,从那时开始,余逢就知道邵逾白的心里多少有点偏激阴狠在。
更别提在上个世界,那串逃逸的数据。
能咬着牙说出“再痛再恨也不会放手”的碎片,它的主人怎么可能完全的温良恭敬?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0166的问询将余逢春从思索中惊醒。
“随机应变吧,”余逢春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锦被上的纹路,“看看他到底在梦什么。”
做梦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就要醒了。
余逢春得先判断出在邵逾白的梦境中,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才能决定让这场梦何时终结。
0166沉默不语,只一味的在自己的存储库里搜索强取豪夺的小说素材,然后很大胆地开口:[你们今晚会上床吗?]
余逢春:“……?”
“什么?”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随身系统竟然变得如此肮脏**,又问了一遍,确认真是系统在说话以后才缓慢又斟酌地说:“可能吧。”
虽然身上没有感觉,但种种场景已经说明邵逾白确实有这方面的心思&ash;&ash;
[这也是强取豪夺中很经典的场景,]0166说,[你是师傅,他是徒弟,他心生爱念,但你却毫无情意,爱恋交织逼迫下,他逐渐疯魔,囚禁你,与你每日行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