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河以为自己幻听了,孟骄怎么会发出这么娇弱委屈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企图再仔细听听,结果孟骄却没再发声。
我想知道,我和他们在你心里是不是一样的。孟骄低声说。
孟骄的声音很平静,但庄亦河听着却心脏缩了缩,有点酸涩的感觉。
当然不一样。庄亦河没办法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撒谎。
何止不一样,是特殊,独一无二的特殊。
哪里不一样。孟骄的心不上不下地吊着,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庄亦河可能给不了。
废话,那是前男友,我俩是好朋友。庄亦河说。
果然。孟骄感觉自己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他没听出庄亦河话里的阴阳怪气,自顾自地沉默emo。
庄亦河觉得牙根发酸,咬了咬牙,说: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孟骄默默接收了一张来自庄亦河的好人卡,刚刚经历一场脱敏训练的他好像分外脆弱,他放开庄亦河,直起身,眼睫微敛,注视着怀里的青年。
庄亦河转头看他,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只对你好过。孟骄说。
庄亦河迎着孟骄疑似期待的眼神,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那句我也是。
虽然庄亦河平时骚话百出,但那都是半真半假,带着挑逗意味,夹杂着插科打诨的,如果要让他说出这种类似剖析心迹的话,他的尴尬癌会爆炸。
我只给一个人做过灯,织过围巾。庄亦河偏过视线说。
但你会把遗产留给你心爱的祝青竹,可怕得很。孟骄冷笑。
庄亦河恼了,说:你是不是有病,想吵架?
孟骄面无表情。
我并没有把遗产留给他,我捐给公益组织了。
孟骄垂着睫毛,亮堂的灯光下,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可怜。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庄亦河故意道。
孟骄仍旧沉默。
孟骄连这个都不反驳,庄亦河觉得他今晚古怪极了,不,或者说他这段时间就很古怪。
孟骄,你这是过界了吧。庄亦河带着微微怒意道。
我好累。孟骄说。
庄亦河正在膨胀的气球,倏然被针扎了一般,迅速泄了气。
累的话,你就休息吧。庄亦河说。
他不应该和一个刚刚发过病的病人太过计较。庄亦河在心里宽慰自己。
庄亦河正要起身,孟骄突然说:什么好朋友,你不是想跟我做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你说要做好朋友的?庄亦河忍无可忍怒道。
孟骄看着他: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庄亦河被他疑似哀怨的眼神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孟骄,你到底怎么了?别真是被鬼附身了吧?
你谈过这么多次恋爱,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谈过的人里面没你这种类型的!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