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缙抓着他的手,垫在脸下边,疲惫地闭上眼睛。
宁遥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垫着,自己坐了下来。
易缙低声说:值不值得,应该由自己说了算。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谁还会觉得你值得。
大道理谁都懂,谁又能真的做得到。
你拉着我给你陪葬的时候,难道不是你觉得你值得吗。易缙略带嘲讽道。
宁遥垂着眼睛,沉默了半晌,说:不是。
易缙掀起眼皮瞧他。
不是,我是觉得你不值得。宁遥挑衅道。
闭上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易缙说。
宁遥翻了个白眼。
你一百句话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易缙说。
你一百句话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好听的。
你要好听的,可以,但我怕你不敢听。
我有什么不敢听的。宁遥嗤笑。
我之前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也会带着你走。
你觉得这句话好听?宁遥冷笑。
不是因为我舍得,是因为我舍不得。
宁遥笑不出来了。
你呢。易缙直勾勾地盯着他。
宁遥偏过头,不去看他。
你呢?舍得,还是不舍得?你的实话在哪里?易缙逼问道。
宁遥被他逼得逆反了,咄咄逼人地回视他。
你这话说得太像表白了。
易缙微滞,说:你想多了。
我想也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没必要回答你。
不回答就是答案。
你当然可以想象是任何一种答案。你渴望哪种答案,代表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气势汹汹地对峙,易缙转移话题道:你当时想松开我。这不像你。
易缙说的是宁遥下意识要先他之前抛弃他的时候。
怎么样才是我。
你应该坚定地抱着我一起死。
你很喜欢我抱着你一起死?
这不应该是你喜欢吗?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的爱好随时变换。我没有这样做,你很失望么。
倒也没有。我不是在乎。
你特意问起来,说明你很在乎。
我只是好奇。
好奇是一个危险的开始。
……你的全部我已经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