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迎着风,神情绝望,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滑落,她站在那里,抖着手用手机播出一个号码。
妈妈,谢谢你和爸爸从小对我的爱护和培养,我很感激你们。我很愧疚,我以后没办法再孝敬报答你们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妈妈,你听我说。我每天都在做同一个噩梦,梦里是那个男人把我压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我很害怕,我每天都好害怕。我和你们说我好点了,其实并没有,我每天都睡不着,我没办法开心,我有时候会莫名地身体僵硬,我会突然流泪和微笑,我提不起劲去生活,我好像永远也没办法再继续正常地生活。
我每天都想死,我会幻想着用水果刀割断我的动脉,我会幻想着撞向大卡车……妈妈,别哭,因为你们,我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但我好累啊,我要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妈妈,你要明白,死对我来说不是痛苦,而是解脱。你们不要为我难过,要为我高兴。
女孩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正准备要跳,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以前也以为死亡不是痛苦,而是解脱。但我现在对这个说法有点怀疑,嗯,至少有一分怀疑。
徐安彤惊愕地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少年坐在离她几米远的栏杆上,晃着双腿。
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对这个说法有了怀疑吗?宁遥转过脸看着她问。
什么?
因为我死过。然后发生一个荒谬的事,宁遥微微歪头,带着困惑和无奈,我又重生了。还遇上了我的死对头,还为了钱,忍辱负重跟他卖腐炒cp。
什么?徐安彤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拜托,我可是杀过他的人,上天竟然让我和他绑在一起。你说这是不是荒唐?
宁遥缓缓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似乎在质问老天。
徐安彤不知不觉被他的话牵着走,她思考了一下,点头说:确实很荒唐。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眦睚必报、狠绝冷血的疯狗,我以为他再见到我的时候,肯定要疯狂报复回来。但他……宁遥刻意停顿了一下。
他做了什么?徐安彤追问道。
他说以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以后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彼此谁也不认识谁。
他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啊。
徐安彤若有所思,抬眼时,蓦地发现少年已经离她只有几步远了。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徐安彤意识到少年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借机靠近她而编的故事。
你猜,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像宽容大度?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徐安彤捂着耳朵尖叫大喊,你别过来!
宁遥站住,眼神很深地望着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