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心口一暖,所以夫君才回来晚了。
承隽尹揽住他的腰往外走,小竹子得知今天我们要一起送他去书院,开心的一大早就在外头候着,生怕咱俩丢下他跑了。
棠哥儿问:夫君可有给自己买几件合适的?
我穿官服就好了。承隽尹推着他往外走,快点,别让那小子等急了。
蝉铁县这穷县僻壤的地,短时间也就能找出那么一点清凉布料,全让他做成棠哥儿的衣裳了,又哪里有多余的衣裳留给自己。
棠哥儿嗔了他一眼。
小竹子瞧见棠哥儿穿新衣裳,夸道,姆父今日好好看。
棠哥儿微红了脸,承隽尹捏住小竹子的脸笑骂,油嘴滑舌。
小竹子不解,油嘴滑舌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那样就是油嘴滑舌。
我懂了。小竹子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天天对姆父油嘴滑舌。
承隽尹:……
棠哥儿噗嗤一声,笑了。
书院门口,尾昧远远看到熟悉的马车驶来,神色微敛,主动迎上去,温声说:小竹子,下来了。
小竹子正要如往常那般跳下马车,还没开始爬便被承隽尹一把薅起来稳稳当当的放在地上。
小竹子疑惑的看向承隽尹,爹爹,你今日怎么抱我下来呀?
承隽尹脊背一凉,怕你摔。
小竹子哦了一声,我不会摔的,不信你问姆父,姆父昨日就瞧见了。
承隽尹浑身一僵,回头正好对上棠哥儿愠怒的眼。
因着尾昧的事,棠哥儿差点将下马车这事给忘了。
他钻出马车,正要跳下去,承隽尹却下意识的将他抱住。
这么高的马车你说跳就跳,你也不怕摔了?
棠哥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夫君说的是。
承隽尹默默把皮绷紧了。
尾昧见他们一起来,垂眸道,我带小竹子进去了。
慢着。承隽尹喊住尾昧,尾夫子可还记得我将小竹子送来第一天时说的话。
尾昧愕然片刻便反应过来,他有些难堪,大人您误会了,我跟荨芸交好,荨芸总是让我多关照小竹子,我也总忍不住将小竹子当自家小辈看待……
他一顿,道,是我高攀了,我一介贫民。
棠哥儿心口闷的慌。
尾昧的解释合乎情理,但他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