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脑子一空,咆哮道:快!快救人!
工坊的工人听到动静跑出来,一起帮忙救人。
这件事谁也不许跟棠哥儿说,听到没有!承隽尹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这事一定要瞒着棠哥儿,棠哥儿好不容易才一家团聚,怎么可能受得了这刺激?
众人从未过见过如此失态的承隽尹,皆连连点头,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浸湿。
承隽尹问阿林,夜晚并不开工,岳父为何会进矿洞?
我不知道,我出来上茅房,正好看到他往矿洞里走。阿林满脸茫然,我从茅房出来,就看见矿洞塌了。
在他眼前塌的。
茅房在矿洞旁,若是有人从茅房外走过,他定是能听到脚步声,可他什么都没听到,就代表老爷并没有出来。
承隽尹低垂的手缓缓拽紧,他交代狗困,你去跟棠哥儿说我今日住在县衙,不回去了。
狗困纠结的说:大人,我骗不过主夫的。
主夫那么厉害,他说话神情稍微有些不对,主夫都能发现端倪。
承隽尹沉声说:那你就找个骗得过的去传话。
狗困忙应下,离开时,他又忍不住想。
这么大的事,瞒的过一时,哪里瞒的过一世?
县令府,熙哥儿问守门的夜伯,大人还没回来吗?
夜伯摇头,这都是你第三次来问我了,大人不会出事了,你让主夫赶紧睡吧,我估计大人今天不会回来了。
外头的流言传的那么凶,大人定是忙的很。
这个点还没回来,估计今晚是要睡在衙门了。
熙哥儿面露担忧,主夫今日不太对劲,他说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怕是今晚等不到大人的消息,他是不会睡的。
可不能不睡啊。狗困瞧见熙哥儿,心底暗自一喜。
熙哥儿比主夫好忽悠。
大人今晚睡在县衙,特意命我回来说声。狗困交代说:你让主夫宽心。
黑暗中,熙哥儿瞧不清楚狗困的神情,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以前县衙里也忙,大人不也日日准点回来。
狗困见熙哥儿不吭声,心里咯噔一声,又埋怨道,哎呀,大人上任后第一次接触到的杀人案便如此棘手,他可头疼了。
熙哥儿闻言,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
也对,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行,我知道了。
他应了声,狗困紧绷的脊背一松,忙道,成,那我也回县衙了。
棠哥儿听到熙哥儿的传话,眉头便是一锁。
夫君那边定是出了什么麻烦!
他拿上披风,边往外走边道,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