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看着那人,那人眉头一皱,怎是个哥儿?
他看向阿木,你就算不卖,也不能拿个哥儿来敷衍我吧?
煤炭这么好的买卖,怎么能由一个哥儿做主。
景一将棠哥儿拦在身后,黝黑的脸上满是冷意。
那人一愣,不确定的问:莫非你才是东家?
棠哥儿看着景一虽消瘦却依旧坚定的后背,心口一暖,低声道:爹,没事,我来处理。
小时候爹也是这般护着他们的,现在该由他护着他的家人了。
他迈步走到那人前面,我是这儿的东家。
那人面露不屑,态度蛮横,我要买煤炭,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五斤一文。
棠哥儿微微一笑,火。
眼前一闪,一个带着红金色面具的黑衣人半跪在棠哥儿面前,主夫。
棠哥儿看向面露惊骇的男人,神色冷漠,我不想在蝉铁县看到他。
是。火抬起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尾下坠着一点黑痣,即使不看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也能断定这火定是个美人胚子。
男人又惊又怒,你区区一个哥儿,想对我做什么!啊!
话音刚落,他便被火一手砍在后脖颈生生击晕。
火提着人消失在原地,众人已是目瞪口呆。
回去路上,景一心事重重,棠哥儿心细,问:爹,你在想煤店的事吗?
景一摇头,棠哥儿,爹和你姆父想做些买卖。
他的两个孩子都在蝉铁县,他们也定是要在蝉铁县扎根的。
他不想一直用棠哥儿的钱,万一日后出点什么情况,他们不仅帮不了棠哥儿,还会给棠哥儿造成负担。
棠哥儿皱眉,爹,姆父,你们的身体……
在矿山的那些年,他们就算不说,他也知他们定是早已累坏了身子。
他并不反对他们做买卖,但他担忧他们身子受不住。
景一知道棠哥儿在担忧什么,他道:郎中说了,我的身体好好养是能养好的。
倒是贝苗因生完荨芸没法好好坐月子导致身体落下了病,近些年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没被救前,他时常怕贝苗撑不下去,有时他都想带着贝苗一起去死,省得受那折磨。
矿山的人也看贝苗不顺眼,只因贝苗是哥儿。
他们被抓时,铁矿山由于缺人,哥儿汉子老人小孩都抓,后面发现汉子活干的快,才只抓汉子。
棠哥儿见景一眼神坚决,便不再劝,转而问:你们想做什么生意?
景一摇头,还没想好。
县令府到了,棠哥儿挽着熊贝苗的手往里走,远远便见艾嬷嬷抱着小竹子走过来。
小竹子眼里蓄着一泡泪,看到棠哥儿的那一刻便委屈的大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