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的眉头打结似的紧锁,好半晌才道,是我疏忽了。
他给棠哥儿擦干脚,抹上药,又将棠哥儿整个人塞进被窝里,你该休息了。
棠哥儿也累了,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沾上一滴生理性泪花,软声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承隽尹轻吻他的额头,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午时,闹市街头。
郝多愉当众砍下布杉的头。
人群欢呼雀跃,承隽尹略一抬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环视众人,问:在场的可有工匠?
众人面面相觑,没过多久,便有一对双胞胎兄弟走出来。
承隽尹问:你们可愿为我做事?
双胞胎兄弟跪下,草民愿意。
承隽尹将两人扶起来,又看向其他人,奸人已死,恶人已除,如今药材都在我手里,这些药材我不卖,也不送。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更有急性子的人怒道,你想霸占这些药材?那你和那些狗官有什么不一样?
承隽尹并不生气,只继续道:我要你们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药材。
众人一怔,不解其意。
承隽尹将手背在身后,雪停后全县清雪,清的越好,换取的药材就越多。
他沉声道:本官不希望我在位时,还有人被大雪压死冻死!所以你们首先要清理的就是自家屋顶的雪,谁清的最好,本官就任命谁为衙役,为本官办事。
纷飞的大雪中,众人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是谁先欢呼出声,众人喜极而泣,在大雪中手舞足蹈。
承隽尹本不理解他们为何会这么开心,直到双胞胎兄弟红着眼告诉他,狗官在时,为了让我们去买他的药材,不允许任何人清理屋顶上的雪,却要求我们清路上的雪,理由是路上积雪太多,他的马车就没法走了。
承隽尹闻言,只觉得上一任县令真是死的太便宜了。
他看向在皑皑白雪中高声欢呼的人群,眸色深深,你们可知哪里能挖出土?
土?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阿大为难的说:这种天气的土冻的比石头还硬。
阿小问:大人你要这土做何用?
要做火炕。
阿小疑惑,火炕为何物!
承隽尹只说:待你们把土挖出来后,我再教你们如何做。
他抬手,一抹白雪落在他手心融化成水,若是这火炕能做成,这蝉铁县就不会再有人夜里被冻死了。
阿大阿小一惊,双双对视,脸上溢出狂喜。
阿大高声说:大人!我们马上去挖土,就算我这手废了,我也定要把土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