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清不要他,所以他是孤儿。
他也没有朋友,十八年来最亲近的人只有景樾。
景樾……还有景樾。
季回慌慌张张掏出手机,要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又停了下来。
当初是他主动地、决绝地将景樾删掉的。
他知道不该打扰景樾,但他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那天晚上,季回躲在被子下面,一遍遍地拨出电话,耳边一遍遍响起忙音,他又固执地给景樾发去短讯,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他抱着手机,不停重复着:求你了,接电话吧,求求了……
但景樾没有听到他的哀求。
景樾也不要他了。
好在陈意佩听说这件事后及时赶了回来,她挡在季回床前,对着那个人破口大骂:放屁!麦田的救助金都是自愿资助的,签署了资助协议,你拿这个威胁人?
然后回过头来安慰季回:别怕,他骗你的。
陈小姐,您不要这么紧张。对方摊手一笑,这件事对季先生是有极大好处的。
好处?陈意佩反驳:这么好你怎么不跟那个姓于的结婚?
对方明显被噎了一下,选择无视意佩的问题,于先生很欣赏季先生,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意佩道:行啊,谈,我倒要听听谈什么。
后来季回在意佩的陪伴下见到了那位于先生。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什么先生,而是一位女性alpha。
我叫于苒。她朝季回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听说,我的下属用了不恰当的方式对你进行了威胁恐吓?
季回和意佩谁都没有说话,目光直直落在于苒面前的铭牌上。
kolan。
——澳洲最大的生物实验室。
我向你道歉,他平时替我做事习惯了,毕竟有些时候,这样效率更高。
于苒在桌面点了两下,电动轮椅缓缓移动,离开办公桌的遮挡,空荡荡的西装裤管暴露在外面。
季回看了眼就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
他做不到于苒那样坦荡,出门时问护士要了张毛毯,盖住了残肢。
于苒在咖啡机前停下,却贪图省力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回来,我本意是想问问你是否也有这个意向,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试着接触一下,没有也没关系,我是个商人,更看重你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