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现场的布置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开始进行,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布置得差不多,造型师先领着他们去休息室简单做造型加换衣服。
五官条件过于优越,在大舞台上为了五官不被远景镜头吃掉,宋叙需要简单加深下五官轮廓,在这种几乎镜头抵脸的拍摄里不带任何妆反倒感官更好,一镜到底全是原生质感,越近越能打。
他头发搁车上蹭得有些凌乱,造型师和主编一致觉得这种自然的感觉最好,选择保留这头乱毛。
在休息室转半天,不用化妆也不用整理头发,宋叙就换了身衣服,觉得这应该是有史以来准备得最迅速又轻松的一次拍摄。
换上的衣服也神似自己刚才换下去的衬衫,只是变成了类似于西装面料的质感,多了更多小细节,更有点高级感,以及纽扣往下解开得多两粒。
摩挲着下巴多看了两眼镜子里的自己,他终于有了点身材管理意识,低头直接一个猛子扎进衣领子里,看了两眼完事后再钻出来,问旁边的经纪人:“这样真行吗?”
“……”
他是一点不把在场的人当外人。经纪人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又老了一些。
造型师竖起拇指表示肯定,说:“刚好适合。”
比她们想的还要好不少。人清瘦但不瘦弱,骨架匀称,平时应该偶尔有在锻炼,皮肤底下薄薄一层薄肌看着感官正好。
她们说好就好,宋叙于是没重新再扎个猛子进衣领里再多看两眼。
这样就算准备好,把其他一点小道具拿过,一群人出休息室,穿过走廊去另一头的一号摄影棚。
一路碰到不少人,工作人员解释说:“最近刚好比较忙,拍摄任务挺多,所以人比较多。”
他们去的时候灯光和现场布置已经基本准备好。实话实说过往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写歌和各种演出现场间来回,宋叙很少进行这种拍摄,之前的那么零星两点记忆全都忘光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安静搁一边看旁边几个专业人士交流。
几个专业人士交流完了,齐齐转头看向他。负责这次拍摄的负责人把他带到场地中心,说:“宋老师在这里坐一下,这边摄影老师调整白平衡。”
现场有一个类似油画画框的金属画框,周围是散落的玻璃碎片和碎渣,像被从画框上硬生生击碎飞溅。
在这上坐下,感觉可以无缝衔接到躺去医院的担架上。宋叙不懂,但宋叙照做,睁着一双茫然眼睛坐下。
不解,但照做,尤其还顶着一张冷淡酷哥脸乖乖照做。负责人被奇怪地戳了下,没忍住笑了两声,随手捡起地上的玻璃,说:“这是胶做的,边缘经过特殊处理,看起来很像玻璃,但是不扎人。”
已经坐下的宋老师感受到了。
坐下的下一步就是躺下,能躺着就不坐着,他还挺乐意,麻溜往下一倒。这上躺着还行,除了画框有些硌脑袋外一切都好。
他这一躺,除了躺下的本人,现场其他看着电脑上摄影机的画面的人瞬间知道主编和负责人想要的感觉了。
负责人看着电脑屏幕,没忍住摩挲下巴,思考之后探过头,跑到人身边问:“虽然有点冒昧,但想问宋老师能哭一下吗?”
“?”
确实有点冒昧。眼睛一睁,因为不是演员所以没一点演员的自我修养,做不到随地大小哭的宋老师用大大睁着一双惊疑的眼当做回答。
“不是真要哭,只是想要那种感觉。”
负责人蹲一边,面对着的依旧是目光炯炯的眼。挠挠头,她说:“想象一下你现在很难过试试呢?”
“……”目光炯炯。
“宋老师谈过恋爱吗?想象一下被一个很爱的人提出了分手试试呢。”
“……”目光炯炯,甚至有点想笑,像松了口气。
完全不管用,负责人倒吸一口凉气。最后是镜头后的摄影师试探着发言:“我记得余又老师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