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过来。叶一湍几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他眨了眨眼,脸上堆了笑容:“叫我呀?”
叶一湍:“嗯。颜老师资助你女儿多久了啊?”
男人义愤填膺:“四年了,我女儿当时是三年级,现在都上初中了。哪能说不资助就不资助呢!小哥你说是不是?”
叶一湍:“四年啊,每个月六百,一共是两万八千八,算上利息,凑个整,三万,不算坑你吧。你还他吧。”
男人瞬间一愣,讷讷道:“这怎么能还呢,当初是他自己说的呀,他自己说&ash;&ash;”
叶一湍没等他说完,直接给了他一耳光,男人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开始哭天抢地地乱叫,瘫在地上耍赖。
叶一湍直接说:“我姓吴,你去打听打听A城里有几个姓吴的。我们今天开的车几百万,我手上带的表几百万,我把你打死在这儿也没人管。我给你三秒钟起来,再不起来你试试。”
三秒钟之后,那男的真的就起来了。
叶一湍:“还钱。”
男人脸都肿了,强笑着说:“我们真拿不出来啊。”
叶一湍:“我管你拿不拿得出来。”他回头问傅冥承:“有纸笔吗?还有印泥。”
傅冥承的司机在旁边,说车上有,小跑着拿了过来。叶一湍把纸笔直接往那人身前一扔:“写吧,借据,写完了按手印。”
男人拿着笔哆哆嗦嗦的,只是不断地哀求,说些“再也不来找颜老师了”这样的话。叶一湍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巴掌:“赶紧写。”
男人后来就哭唧唧地写了,写完了又按了个手印。
叶一湍说:“三个月之内还清,还不清我找你麻烦。你女儿想读书就继续读书,她退学了我也找你麻烦。我不管你做不做得到,反正到时候我找你麻烦就是了,我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把你打一顿,送去医院鉴定,轻伤都算不上。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滚吧。”
男人居然一句屁话都没有,捂着脸走了。
叶一湍直接把欠条递给了之前出来的那位女人:“给你收着。对付他那种人,就要比他狠,比他更不讲理。你留个我的电话,他再闹你告诉我。”
女人收下了欠条,依然默不作声,看起来像一具沉默的雕塑。她根本没有记下叶一湍电话的意思。
而叶一湍和她距离缩到三米范围内之后,叶一湍就看到了她头顶上的数字:71%。
“你是颜太太?”叶一湍道,“我们找颜老师。”
女人点了点头:“他在里面补课,找他得等下课的。”
李端赶紧迎了上去:“师母你好,师母你还记得我吗?我李端啊!过年的时候来看过你们,当时你不在家。之前我在你们家住了一个学期呢,你每天早上给我蒸蛋吃,我都记得的!”
女人扫了他一眼,脸上仍然什么都没有,她说:“不记得了,像你这样的学生,有几十个。”
李端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他手里拎了一堆东西,亲亲热热地就跟师母往里面走。
叶一湍和傅冥承对视一眼,跟上了。
住处是个两室一厅,客厅里有好几个上下铺铁丝床,显得很拥挤。另一个房间,传来了一个嘶哑的、时常咳嗽几声的声音。是个老师,在给孩子们补数学。
李端问起了颜双,颜夫人说她在房间里睡觉。
叶一湍一直在想,关于颜太太。他好像见过这个人。不是末世的事,是哪里呢……
他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直到看到了客厅书架里,那成排的生物学书籍&ash;&ash;想到了。
是傅冥承那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一共107个人,他昨天见到了106个。颜太太是休假的那位,他曾经在资料里看过她的照片。
只是她比资料之中,苍老了太多太多。
颜老师得了癌症,傅冥承那个研究所是抗癌相关,颜夫人头上有箭头,好像一切连了起来……
李端一直在找话题聊天,说颜老师对学生多好,颜老师的补课都不收钱,颜老师帮助了多少多少人云云。只是颜夫人不接话,李端像是在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