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彻的手机从九点开始就频繁震动,此时手机的主人还在床上辛苦耕耘,沈行月眼睛湿漉漉的,哑声嗓子说:“停,停,歇歇,你手机……呃……啊!”
闻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掐着他的腿根往自己身上撞,力道温柔又强势,不间断的破开了沈行月的思绪。
“不专心。”
沈行月觉得自己是一条被抓上岸的鱼,鱼鳞已经被上下摸的红温了,他躺在摇摇晃晃的床上即将缺氧,眼泪流到鬓边,耳朵里全是黏腻的水声。
他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泣:“闻彻,我受不了!”
“你可以的,”闻彻俯身看着他,动作牵连着,沈行月瞳孔又涣散了几分,闻彻话中带着鼓励意味,说,“喊出来。”
“……王八蛋!”
事后,闻彻熟练的换下床单,抱着浴缸里昏昏欲睡的沈行月躺在了床上。
他餍足的让沈行月枕在自己臂弯,随手捞起电话接通:“喂?”
“闻总,我们的股票一直在跌,本来前两天的事情就已经影响了集团的战略投资,这次若是再强行压下舆论,恐怕……”
“嗯,知道了,”闻彻漫不经心地应着,用指节去蹭沈行月的睫毛,被反手拍了一巴掌之后,笑着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让闻安把要准备的资料整理好,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亲自解决。”
沈行月打了个哈欠:“什么事情?”
“叶荷的第二子胎死腹中,媒体爆出是叶霁云动手让她出的那场意外,”闻彻观察着青年的表情,轻声说,“总归是一家人,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真的看着他锒铛入狱。”
沈行月清醒了一点,他张了张嘴:“什么?”
“不管他当年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最主要的是堵住悠悠众口。如今唯一能保住他的办法,就是公开他的精神疾病证明&ash;&ash;明天发布会之后,我可能要强制把叶霁云关在精神病院一段时间了。”
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沈行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慢吞吞的抬头,发现闻彻也在看着自己。
公开精神疾病……关在精神病院一段时间……
他隐隐有种预感,叶霁云进去后,还能出来吗?
闻彻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
沈行月移开了视线。
闻彻笑了一下,但笑意很深,他不容拒绝地把沈行月的脸转过来:“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再放他出来了。”
他的手依旧干燥温热,指腹摩挲他的脸颊,带着沈行月喜欢的琥珀味。
沈行月现在才发现,闻彻惯常抚摸自己侧脸的动作,几乎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他的脑袋,让他只能牢牢看着闻彻一个人。
纵.欲劳累过后的脑袋费力的转着。
“你会觉得我狠心吗?”
闻彻指腹压在他的唇上,他不着急听这个回答,他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会变成之前的模样。”
“变成你想象中的完美伴侣。”
沈行月沉默了很久,久到闻彻以为他要放弃回答的时候,他才慢慢开口:
“所以你没有犯错,还住了这么多年阁楼?”
闻彻愣了一下,点头。
沈行月愤愤地锤了一下枕头。
闻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锲而不舍:“这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沈行月瞪了他一眼。
“狠心的闻彻是什么样子,会给我做椰子鸡吗?”
闻彻:“……”这好像也不是重点。
“会。”但他还是回答了,声音闷闷的。
沈行月又问:“不狠心的闻彻是什么样子,会在我说停下的时候乖乖停下吗?”
“……不会。”闻彻把自己往沈行月身上贴紧了。
沈行月叹息了一声,他把自己继续团在闻彻身上,闭上了眼睛:“那就睡觉吧,狠心的闻彻。”
闻彻沉默了一会,关掉了床头灯。
他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好像没得到,他只能皱眉看着臂弯的青年,一个人感受胸口酸酸胀胀的情绪。
又过了几分钟,沈行月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没睡着,和闻彻一样:“我还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