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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修远终于发现了身前站着的大儿子,他脸色扭曲,长长的拐杖狠狠向对面掷去,反而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抓在掌心。
“当啷&ash;&ash;”
闻彻干脆利落的把拐杖甩在角落,冷脸掏出手帕反复擦拭手掌。
闻修远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
昂贵的丝绸手帕被轻飘飘的丢在地上。
没有人搀扶根本动弹不得的闻修远一瞬间像是老了十余岁,他来来回回死盯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青年,最终定格在沈行月身上。
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发黄的牙上下开合:“把你的亲生父亲逼上绝路,把你未出生的弟第杀害掉,现在还想把唯一活下来的亲弟弟置于死地,小沈,你真的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一阵长久的静默。
总助早已经退至角落,常年昏暗腐朽的卧室只急促的回荡着老人自得的喘气声。
闻彻已经彻底冷来了脸,他在这一刻闪过无数思绪,下颚绷紧,脊背僵硬。
明知道这些是谎言,他却还是会害怕沈行月当真。
他伸手去拉沈行月的手腕,却被对方轻轻避开,指尖擦着对方细腻的肌肤一晃而过,周身血液瞬间冻结。
沈行月站着没动,他垂眸看着床畔的老人,忽然走上前去。
“逼上绝路?”他轻声重复着刚才老人发表的言论,“你理解错了吧。”
他手里不知何时捡起来了闻彻丢在地上的手帕。
闻彻神情一僵。
他看着沈行月干脆利落的拿手帕塞进老人的嘴里,连半点气音都发不出来,后退一步嫌弃的甩了甩腕子,
“这才叫逼上绝路。”
第20章 水彩
三楼茶水间,沈行月坐在高脚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前脚刚离开家主的房间,后脚外面就吵翻了天。
闻彻靠着茶水间的门,冷眼看着侍从敬畏的看了他一眼,远远从他身边绕开。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把家主气晕过去的罪魁祸首就在茶水间,也没有一个人敢走到守在门口的闻彻面前。
总助听从闻总的要求,留在闻修远卧室确认过老头并无大碍后,逆着人流走到闻总身后站定。
男人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手指尖一圈一圈缓慢的拨弄着卡在指节上的婚戒,看不清神情。
他的长指夹着烟,张嘴咬住时烟蒂时动作缓慢,总助伸手帮他点烟,被男人抬手拒绝了。
闻彻的口袋里已经三年没有放过打火机,自从沈行月住进家中只后,他再没抽过烟。
天大的事,也不过是犬牙慢慢撕咬着烟蒂,再垂眸扔进垃圾桶。
沾了味儿,沈行月不喜欢。
总助很少见过雷厉风行的闻总有这副神情,不禁开口:“闻总,我看沈先生刚刚根本没有把闻修远说的话放在心上。您对沈先生这么好,他肯定会相信您的。”
“而且你们才是连在一体的夫妻,外人说的话影响不了你们的感情。”
闻彻沉默片刻,低应一声。
他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推门进了茶水间。
沈行月已经从高脚椅挪到了一旁的躺椅上,双手捧着小瓷杯喝茶,听到动静后面色如常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的喝茶。
长久的寂静,闻彻才抬脚从门口走到他身前。
他单膝跪地,半蹲在躺椅身侧,很认真的询问:“你喜欢这个茶的话,我把这个茶庄送给你。”
沈行月:?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闻彻:“干嘛?”
无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