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魏徽的手摇晃,撒娇道:你也知道的,我爹和我娘生了足足八个女儿,好不容易才盼来我这个儿子,他心心念念,望子成龙,结果,你冷不丁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女儿身,他肯定要崩溃。
而且,我爹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此事还是等我毕业后再说吧。
魏徽没说话。
宣本珍怕他真的铁了心要让她变成宣九妹,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哄他。
她爬到魏徽腿上坐着,魏徽本能抱住她,宣本珍仰头亲他嘴唇,笑嘻嘻道:司雨哥哥,晴光正好,我们把时间全拿来读书多没劲?倒不若做点有趣的事。
魏徽微微低头,宣本珍亲他更容易了,她像小鸡啄米那样,叭叭叭,一连亲他数口。
魏徽轻轻叹口气,颇有点发愁的意味。
宣本珍正要开口说话,他堵住宣本珍的嘴唇,加深这个吻。
亲着亲着,他又起反应了。
宣本珍埋首在他脖颈装乌龟,魏徽紧紧搂住她身体,双手在她后背上下摩挲,一遍又一遍,克制着自己的情念。
当初,他遭人所害,误食春花露,非缠绵不可解。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趁夜去号舍寻宣本珍。
也得亏他运气好,那一晚,燕三郎正好被宣本珍气走了。
宣本珍睡得正迷糊,忽然就给他压了,然后,铺天盖地的热吻将她淹没在漆黑的床榻内。
她本来很害怕,要叫。
魏徽捂住她嘴,凑到她耳边低语:是我。
宣本珍认出他,这才放松下来。
你上次的献媚,本相受了。
话音落,他再无顾忌,将宣本珍吃了个透。
一夜欢愉后,天光破晓,魏徽见她年纪小,又哭得可怜,一时心软,难得放低姿态,温声哄人。
别怕,本相会对你负责。
他拍拍宣本珍脑袋。
过几日,我便让成钧去韶州寻你父亲下聘。
宣本珍一听吓死了,不要哇,她才十六岁,还没玩够好吧,才不想嫁给他做妻子。
但是,先撩者贱。
她不敢拂了魏徽的面子,只好寻借口,同他定了毕业之期。
彼时,魏徽不以为然,淡淡道:随你。
他扫一眼她瘦幼的长相,道:确实小了点。
也不知说的是年纪,还是胸前两团肉。
宣本珍不服气,以后,会长大的!
魏徽见她炸毛,莞尔轻笑,凑近宣本珍脸颊,指腹摸她柔软的腮肉。
是,肯定会长大的。
我等你长大。
他自认为有耐心。
然而,这份自信现在屡次折磨他。
他初次开荤,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后知后觉地食髓知味,想重温旧梦,然而,宣本珍这只坏狐狸不肯了。
她义正言辞。
丞相若当真想迎娶我做妻子,那就该尊重我,不可随意对待我。
无媒无聘,私相授受,丞相置我于何地?
莫非将我视同花楼歌女?
既是如此,何谈婚嫁?
倒不如,我供你床榻泄|欲,毕业之日,便是你我分道扬镳之时。
她这个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一句句顶得他哑口无言。
罢了,他并非贪恋女色之徒。
她不愿意,他不勉强。
岂料,越相处,他越中意这只小狐狸,每每亲吻,皆起反应,忍得他好生煎熬,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可看她怯怕的眼神,又恐吓坏她,更怕她误会自己,只好强自忍耐。
他呼吸急重,抱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像是恨不得将人嵌入骨血。
宣本珍不敢再动,安静等他缓过来。
半响,魏徽面色如常,松开她,既读不进书,陪我去处理政务。
他本来是打算堆积到晚上再批阅的。
好。
反正别让她读书,怎样都可以。
去了书房,魏徽端坐在玫瑰椅上,宣本珍自觉帮他研墨水。
午间时候,鸣玉来唤二人开膳,宣本珍心满意足地吃了一碗荷叶粥,又在书房陪了魏徽一会,而后就在旁边的矮榻上睡午觉。
约莫睡了将近半个时辰,魏徽喊她起床,他双手捏住宣本珍脸颊肉肉。
笨笨,别睡了,不然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宣本珍硬生生给他闹醒了,睁着一双困意朦胧的眸子,魏徽轻笑,将人揽入怀中,在宣本珍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又把人给亲了。
他亲了好久,宣本珍迷蒙地抓住他垂下的一缕乌发,喘不过气就使劲扯他头发,半响,魏徽总算抬手,稍稍远离她,温柔地笑笑道:我头皮都给你扯痛了。
罚你亲我一口。
他侧脸,示意宣本珍亲他脸蛋。
宣本珍从善如流地仰头要去亲他脸颊,岂料,魏徽又转过头,她的唇瓣印在魏徽嘴唇。
呀,你使诈!
魏徽笑得更开心了,坦然点头:对,我使诈。
宣本珍还是懵懵的,没有再追究的意思,魏徽拿了一杯茶水,喂给宣本珍喝,喝点茶。醒醒神。
宣本珍喝过茶,自发爬到魏徽大腿坐,他的腿坐起来很舒服,宣本珍喜欢整个人赖在他怀中。
魏徽抱着她,像抱着金疙瘩,十分欢喜。
二人闲话。
无非是魏徽关心她这些时日在国子监过得如何。
我听说,天府的圣子去了国子监施教?
宣本珍点头:是啊。
你见过他了?
不知为何,宣本珍隐约听出他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见过啊,怎么了?
他生得如何?
他追问。
宣本珍识时务,我忘了,没仔细看过,压根没记住他长什么样子。
魏徽低头,捏起她下巴,仔细巡视她每一分表情,宣本珍睁大眼眸与他对视。
片刻,魏徽松开她,道:三年前,他竞选圣子之位,可谓轰动全国,出彩的不仅是他的棋艺、口才,更流传甚广的,是他不染纤尘的容貌。
从长平城一路回洛阳城述职,途中多次围得水泄不通,皆因世人爱美,想一睹他风华。
哦,宣本珍态度平静,这么夸张,若换我当圣子,肯定比他更受青睐。
她倒有莫名其妙、十分膨胀的自信。
毕竟,她从小到大也因为外表受了许多好处。
魏徽给她逗笑了,手掌捧她脸颊摩挲,是,所以我要把你藏在后宅里,免得叫人惦记了去。
宣本珍没搭他这个话茬,反而道:那个圣子依我看就是个神棍罢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到处招摇撞骗,所谓天府,无非是个大型骗子窝。
魏徽见状,觉察她虽然不喜圣子,但似乎也对他投注了两分注意力,他略一思索,自然知晓是何缘故,警告她。
那个所谓的圣子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风霁月,私底下少不了花花肠子,你别去招惹他。
宣本珍心底嗤之以鼻,那个以德报怨的傻瓜有什么好怕的?
面上,她很乖顺,我知道分寸。
魏徽打趣:你若知道分寸,天就该塌了。
宣本珍冲他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
魏徽指尖捏她鼻尖,亲昵唤:小笨猪。
宣本珍嗷呜作势要咬他,魏徽缩手往后躲,两人混玩一阵。
吃过晚膳,换回衣衫,夜幕渐黑,魏徽派马车亲自送宣本珍回国子监,到了僻静的巷子,宣本珍下马车离开。